余曼彤茫然的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地方，“原来连姐姐也不是，那我又算什么呢？我模仿了她那么久，到头来得到的，只是这样一个答案。（）”她突然把目光投向郁非乐，口中却在问季颜朗，“那你告诉我，你一直要找的人是谁？”

郁非乐的手有些颤抖，她已经隐隐知道了那个答案。

季颜朗的答案。

没错。

季颜朗没有看余曼彤，只是牵起了郁非乐的手，“是你，我要找的人，一直都是你。”

余曼彤仰头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突然涌了出来，划过她清纯赶紧的脸颊。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答案。

她争了那么久，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到头来，竟然什么都不是，到头来，失去了所有。失去了姐姐，失去了他，最后连自己都失去了。

她用别人的面孔和习惯生活着，余曼彤这个人，早在她决心伤害姐姐的时候，就随着余曼雪一起死掉了。

“我知道了。”她惨然一笑，“那么，你现在要把我怎么样呢？像贺安娜一样送去监狱吗？”

如果是那样，她余曼彤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季颜朗叹息了一声，“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这是我对你姐姐的承诺。a市还是国外，你自己决定吧。”

“不，不需要了。”余曼彤拒绝道，“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施舍，也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接受他安排生活，也没有资格回a市。从她离开那里开始，她就再也不想回去了，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那里到处都是余曼雪的影子，她的笑容，她的声音，还有她永远温和清澈的眼睛。

余曼彤知道，不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姐姐都会原谅自己，可是她害怕。

再也回不去了。

“叫你的人开门吧，我要离开了。”余曼彤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祝福你们。”

门打开，余曼彤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boss，她……我们不拦吗？”詹姆斯看了看里面的情形，又指了指离开的余曼彤。

“不用了，让她自己去吧。”季颜朗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对詹姆斯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休息一下。”

“好的，boss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詹姆斯忍不住又啰嗦了起来，随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季颜朗突然转过身来，低下头靠到郁非乐的肩窝里，闷闷的说了一句，“我好累。”

郁非乐本来被这一系列的变故震惊到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怎么思考，突然听见季颜朗这种语气说了这样一句话，吓得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然后坐直了身体支撑住季颜朗的重量，安慰他说，“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我……”

“没有你怎么样？你什么都不知道。从一开始错的人就是我。”

“季颜朗……”

“郁非乐！”

他没有抬起头，却始终认真又固执的说道，“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怎么样。你不需要这种没来由的自责，说到底终究是我欠阿雪的，我可以一个人承受。”

“那我呢？”郁非乐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