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去开的门,来的是栓子。他进门先跟爷爷问了好,就扑到我桌子边上。
好在栓子根本就没注意我的样子,他挑着眉毛,一副眉飞色舞的神情。
“你猜,昨天张铁那货怎么了?”栓子一脸的得意。
我尴尬一笑,“还能怎么,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回家了。”
栓子一拍大腿,嘿嘿的笑:“他回是回去了,可是他在半路上掉进了水沟,把腿给摔断了,还让水沟里的木桩在腿上插了个洞。”
“可真够惨的,估计是被吓的迷糊了,不然不会这样。”我说。
“谁说不是,但这还不是我想说的。后边的事比这还精彩,简直是狗血韩剧一样。”栓子越想越笑,显得傻逼的不行。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哪有心思听他卖关子。
栓子吧嗒一下嘴,才说:“张铁不是摔断腿又流了不少血吗,被送去了医院。失血有点多,需要输血。他爸妈都去了,那就给他们验血吧。可是张铁他爸的血型根本就对不上张铁的血型,医院说他们不是亲生父子。他爸妈两个当场就在医院闹起来了。张铁爸,哦不,是张叔叔把张铁妈扇成了猪头,张铁都傻了。”
“你咋知道的?”我问栓子。
栓子说:“我昨天喝完酒回家,正好路过医院。大门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好奇就钻进去看了一会儿。进去一看是张铁一家,那个折腾,到半夜都没结束。最后张叔叔闹着要离婚,让张铁和他妈净身出户。真是惨啊。”
张铁妈我见过,四十岁的人,还整天涂脂抹粉的打扮,和个妖精似的。只是没想到张铁爸会这么绿,替别人养了十多年儿子,都绿成了忍者神龟。
一下子我对张铁一家的怨气都消了,自做虐不可活,说的就是这种人。
“张铁也怪可怜的,连他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要说起来,这事还是咱们给引出来的。”我感觉这个老对头的下场,还真是惨。
“可怜个屁,他对付你的时候,有多恶毒?”栓子不屑的说。
又说了一会话,栓子说他和赵军过两天就走,去县城。等我开学了,让我去找他们,我答应下来。
临走的时候,栓让我给他倒点水喝,我这才想起来,我不能站起来。低头一看,裤裆里还翘着呢。
“肖阳,到你这来说了半天话,兄弟连口水都喝不上啊。”栓子开始挑我的礼。
我没办法,只能撅着腚去给他倒水。但是栓子的眼神就变的很不老实,总是在我裤裆上扫来扫去的。
“给你水,没事乱看什么。”我把水递给栓子,恶狠狠的说。
“没想到肖阳你挺有料,想女生了?”栓子喝了口水说。
“想你妹啊想,我是喝了我爷爷的药酒,才这样的,你以为我没事愿意这样啊!”我没脾气。
栓子嘿嘿笑着跳起来,转头就往门外跑,“笑死了,我告诉军哥去!肖阳一柱擎天,鸭步惊人,简直牲口。”
“滚!”我气的直跳脚,可又不敢追出去。
这事丢人丢大了。
一个暑假,我都没怎么出去,在家跟着爷爷学泡药酒和推拿。推拿与按摩不同,在手法上更加的深入,是结合了中医的气血运行来实行的。
爷爷说,推拿除了要注意关节和肌肉的走向之外,还要计算人身的气血运行。各个时辰气血运行的位置都不一样,不能随便的乱来。
基本上我是囫囵吞枣,懂不懂先听着。不过在喝了爷爷的那一小盅药酒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更强壮了一些,也问过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告诉我,那药酒本来是壮阳的酒,也有大补的作用。先鼓起人身的精气,只要不泄,就能炼精化气补益身体。但是绝对不能多喝,喝多了能要人命。
刘佳佳暑假里还给我打过电话,她现在去了外地,在外面玩。我问她报了哪个学校,她也没说,只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除了刘佳佳,方静也联系过我。她更多的是向我炫耀,自己考上了县一中。
暑期过去,九月到来,我也该去县城报到了。
当我背着被褥到了县三中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叫嚷个不停。
等我走过去,人都散了。一个干瘦的家伙爬起来,颇有我以前的两分风采。
“这个郑秋吃错药了,去惹沈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