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要饭的顶多只能要到饭，而在城市里不一样，他们能够通过更多人的手得到钱财，那远远要比一口饭来的更为实际。

“好像还在，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几天有个要饭的住在了村头的那个破庙里，我想那个要饭的一定是跟我要饭的是同一个人。”林云的妻子以事实来否定了丈夫的自作主张。

“能不能和我去看看？”我做出决定，随后又发现对他们还差一个解释，“这对小艺的病很重要。”

“难道小艺的病是被那要饭的传染的？”林云难以置信的问，他做出了合理的猜测，这是还不知道这与邪祟有关，同时他又刮了妻子一眼，这是怪妻子对孩子没有照顾好。

趁着午饭的时间，我们三个来到了村头所在的这座破庙，早些年在这里还有朝贡的香火，但新的庙堂建成之后，这座风雨飘摇的破庙也很快遭到抛弃，时至今日，这座庙宇渐渐被几头水牛占据，它们被主人们安置在了这里，好歹这座破庙仍存着一点用途。

我和林云事务繁忙，村子里来了这么一位落难的乞丐也无处得知，今天的运气还算好，我们到达的时候，那个乞丐就瑟缩在了庙宇里面，这总算不枉费我们不吃饭就过来一趟。

庙宇晚景凄凉，没有一丝香火供奉不说，四处弥漫的恶臭更是玷污的昔日佛门的环境，庙宇外围的空地上有着杂乱的动物蹄印，里面更不必多说，未经管束的水牛到处排泄，佛门净地已经不堪入目。

乞丐就躺在庙宇里面，与水牛远远相隔，新老住客相安无事。

阳光穿透千疮百孔的屋顶，一块块光斑在地面上成型，乞丐专门挑选了一块可供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现在是冬天，这样的做法多少能够取得一点温暖。

“他是不是睡着了？”林云不解的问，我们已经观察了对方一段时间，这个乞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打算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点地主之谊。

“可能是饿了吧！”我很容易将乞丐和饥饿联系在一起，毕竟这一直都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困境，他对我们表现的冷待也是情有可原，像他这样一种人，走到那里都是受到驱逐，他的视而不见或许还能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他能够呆在这里，这说明这些水牛的主人也默认了他的存在。

说话间，我和林云向他靠近，乞丐就侧卧在地上，我们则蹲在了他的视线前面，以零距离的范围来审视着他，我们极力忍受着刺鼻的气味，林云不得不催促道，“喂，醒一醒。”

乞丐没这么听话，他或许在假装睡觉，对我的催促选择视若罔闻，我们尝试着不同的方法让他醒来，林云甚至还去推了推他，可是他依然是一动不动。

“他是不是死了？”林云的妻子在一旁疑惑的问道。

“没有。”林云闻言已经探过他的鼻息，发现他依然正常的活着。

就在我们无计可施之时，乞丐翻了个身，表示着自己依然安然无恙的活着，可他的这一翻身，也是在躲避着我们无理的戏弄。

“嘿，醒一醒！”林云这一次大声喊道，说话间还不客气的去踢了他一脚，他觉得乞丐对他的漠视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乞丐真的很听话，他马上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头颅上扬，两臂无力的垂在左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问你，你有没有去我家要过饭，认不认得我的老婆？”林云招手让自己的妻子靠近，他想让这个乞丐看清的更楚一些。

而我则是在默默地注视着他，这个乞丐虽然睁开了双眼，但他目光涣散，加上他的种种反应来看，他像是失去了一些意识，像个白痴一样。

“他可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观察了一会，最后不得不说出这个结论来。

“他他……是傻子吗？”林云也发现了对方的异样，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那天他在家门口要饭的时候我看他挺正常的，就是看起来他很饥饿一样。”林云的妻子在一旁补充道，她怕我们会有所误解。

“可他现在确实是傻子了。”我又对他做出了几种测试，最后的结依然一致。

“那现在怎么办？小雨，你看会不会是他把疾病传给了小艺，而且他天生就是饥饿的。”林云无计可施，他本来也不相信饥饿会是能传染的，可是随着我们黔驴技穷，他不得不胡乱猜测。

“或许还真是。”我随口敷衍，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可能。

我站起身来，目光依旧在环视着他，“现在我们得找到他接触的人了，不管多少。”

刚好，一个农民走进了破庙，他来照料自己圈养在这里的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