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更绝,大半夜的,竟然凭空飞来一群拇指大小的马蜂,横扫整片营房,在所有大内侍卫脸上留下辉煌战果后,傲然叫嚣着离去。
五天五夜不睡,就算是铁人,也是打熬不住的,更何况,他们只是血肉之身。
隐身于树丛中,俯望着前方那群满头是疱的家伙,秦程言冷冷地笑了——从小到大,他最拿手的绝活之一,便是恶作剧。想当年在御书房习课之时,上至太傅,下至皇室中的金枝玉叶,无不被他捉弄得焦头烂额。直到十五岁上,被从边关率军返回的外祖父好一通教训,方才收了手,要整治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还不是小菜一碟!
弯弯的月牙,再次悬挂在天边。
虽然夏明风一再地耳提面命,双眼通红的大内侍卫们,仍然忍不住呵欠连连,只要随便一靠墙,便能呼呼大睡过去。
是时候了。
养足精神的秦程言,猛然从暗影里纵出,如一只猎豹般,飞速冲过被黄牛踏毁的栅栏,越过关卡,奔向通往郦州的驿道!
“是秦程言!是秦程言!”哨楼里顿时人声大作,张弓的张弓,搭箭的搭箭,然而,等他们弄好一切,驿道上已经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丝人影?
秦程言,就像空气一般,离奇地消失了,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传讯京城!快传讯京城!秦程言已经进了郦州州境!”
绚目的红色焰火在空中炸开,有如灿烂的荼靡,刹那盛放……
——
步伐铿锵,尘沙飞扬。
数十万儿郎,动作整齐划一,出枪,横刺,喊声如雷。
戒备森严的辕门外,一名满脸风尘的男子匆匆飞奔而来。
“什么人?!”
喊声甫落,数十支长戟刺出,齐刷刷对准来人的胸膛。
捋开额前乱发,来人双目一瞪:“退下!”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之威,让士兵们为之一震,却并没有退下,而是满目疑色地上下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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