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眼底的漆黑微微波动了两下，“所以，你散布关于她母亲的谣言，毁掉她的名声，不亲手杀死她，却也恨不得她马上去死。”

没有任何疑问的。

左曼青的眼底写满了仇恨，在司徒晔淡漠的音调落下之后，她也只是狠狠一咬牙，点了点头：“我是恨不得她马上去死当初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们月然，怎么可能一出生就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就算后来回到沈家，沈天胤，也永远都是爱沈明熙居多。”

“月然，这从头到尾，最委屈的就是她了我原本以为，只要月然在司徒少爷你身边，她会慢慢得到幸福，只要这样，我也满足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沈明熙不该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们，始终都以为沈月然的死，还是她做的么？

沈明熙忍不住失笑，对于这件事，她早已经放弃了解释，该知道的，司徒晔都已经知道了，就算她有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处呢？

对于左曼青突然爆发的指控，司徒晔沉默了好半天，才缓慢的开口：“那么，前天晚上，你是怎么进入司徒氏的私人医院的？”

对于沈月然，连司徒晔也解释不清楚。

一开始，他将沈明熙控制在身边，唯一的念头就是好好的折磨她，直到沈明熙尝遍比沈月然所经历的，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可是足足快两个月了，为什么，他仿佛越来越对沈明熙下不了手。

对左曼青，就算他驰骋商场，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徒晔突然提起医院，让屏幕面前，对司徒晔的沉默，已经沉下心的沈明熙，眼底又微微闪了闪。

那天晚上是她的噩梦，要不是她一时错乱，无意间按上了呼救铃，那么现在的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根本难以想象

除了沈明熙，无比惊讶的，还有与司徒晔面对面的左曼青。

在司徒晔一句话出口后，她显得很不可置信，一双历经岁月磨砺的黑眼珠子，由最开始的坚定和狠戾，在对上司徒晔后，终于渐渐变得无力。

他居然连这都知道了

人在误会当中，最容易丧失理智，那天晚上的状况，让左曼青以为，沈明熙会在心中记恨和怀疑司徒晔，却永远不可能当面质问司徒晔。

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谁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这么多年，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摸透这个继女的心思。

“我……”复杂的黑眸注意到司徒晔的锐利视线，最终，无力的道：“我自己偷偷摸进去的”

那个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

左曼青微微垂下脑袋，眼底复杂的光芒并没有给司徒晔机会让他看见，仿佛害怕他不相信，自己又接着道：“那些记者，都是我找去的，我亲眼看见她晕倒的，也偷偷跟踪了车子，知道她在那里去了。”

“沈夫人……”司徒晔清冷的扯笑，清隽的面孔上满满都是嘲弄：“你做这一切，还真是常人难以想象到”

“是，是吗？”司徒晔深幽的视线，让左曼青说不出的心虚，好像他已经透过了她的眼睛，看清楚了她的内心一样，让左曼青突然间变得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