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抱着徽舒走进去。画舫同青楼最不一样的便是船体的前半部分全是卖艺的姑娘在弹曲,画面并不淫浪。
领着小东西进去逛了一圈,小东西撇撇嘴冲着我笑:“娘亲,这些姐姐们,都好看……”
我:“……”
“娘亲,她们在干什么啊?”小东西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着我。
“弹琴啊,”我理所当然的道,“弹琴可以赚钱……”
“不是。”小东西打断我的话,小脸正经极了,冲着我指着某处。“你看那里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第一个反应便是抱起来小徽舒,将他的眼睛捂住。
唔。居然碰上真的了。
那个角落里,一个肥硕的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动手动脚,女人手里还抓着乐器,却没有挣扎,她的脸,正好冲着我这边。
我心里一震,那个女人,似曾相识。
竟是许久未见的王侍人!
世事真是无常,当初夏府败落之后,夏易秋和王侍人都失了踪影,三年后再见她们,竟是这样一副光景。夏易秋不知道得了什么势,对我的恨一如以前,而王侍人竟然沦为了卖笑卖场的风尘女子!
兴许是眼睛被我蒙上不舒服,小东西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的动。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道:“娘亲……”
我又看了那个女子一眼,她正看着我,看到我看过去将视线移开。双手环上了身上男人的背。
我叹了口气,对着怀里的小东西道:“舒儿也看到了画舫里面是什么,我们回去好不好?”
一边同他道一边往外走。
小东西明显的不愿意,虽然没哭闹,可小身子不住的扭动:“舒儿不愿意……”
我拍了拍他的背,使出杀手锏:“娘亲身子有些不舒服……”
这话一出,小东西果然老实了许多:“娘亲要好好养身体,舒儿听娘亲的话。”
我苦笑了一下。
当初怀着身孕的时候吃了不少苦,把身体折腾虚了,生他的时候又难产,好不容易生下他,却一直没有休养好,这三年有两年的时间是在床上过的。
徽舒刚会走的那会儿,天天拉着我要我陪他玩,我都没有精力。介灵便抱着他说,娘亲身子不好,等娘亲好了,就能一直陪着徽舒了。
兴许是从小就跟他讲这些话,在孩子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每次提起我的身体,小东西总能轻而易举的变得乖巧。但是这样终归是在孩子心里埋下阴影,是以一般我也没提过。
今天实在是没想到画舫前部分竟也能发生这般的事,这个地方徽舒不能呆了。
抱着徽舒出了画舫,一路回了家,因为心中感慨王侍人的事,我竟忘了将他放下来。
回到院子里,我将徽舒放下来,嘱咐院子里的婢女看好他,便进了屋。
身体真的是虚,即便将养了这么长时间,仍旧是不能长时间的动作。
我坐在屋里歇息,还没喘过一口气来,外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听见一声尖厉却带着笑意的女声:“我说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你们,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