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艳阁,往东北方向走了一阵,终于到了昭阳殿。
昭阳殿本是陈宣王同众大臣商讨国事的地方,如今陈宣王因为催情药用的太多倒在了这里,不少大臣都跪在旁边,为首的那个人我记得,印象很深刻,是上次观赏蹴鞠表演的时候,指着我的齐子骂我祸水的那个公谦羊。
他的身后。还有妫孔宁和仪行父,以及另外一些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大臣,看那模样,除了公谦羊一个人是真的为陈宣王倒了而揪心,其余的似乎都抱着一种看好戏的表情。
唉,一个君王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可悲了。
我同修夷走进去的时候,祈夫人应该还没到,陈宣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死样,身后的婢女不住的给他顺气。
看到修夷,公谦羊的面色变了变,有些奇怪,可是却没有说些什么,比起以前他骂我跟修夷的模样,这有点不同寻常啊。
陈宣王看到修夷,挣扎的想要站起来,试了几次仍旧失败,只得作罢,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很轻而且时断时续快要断气的声音道:“巫臣大人,来了,孤,孤,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叫巫臣大人,见笑了……”
修夷点了点头。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关心一下陈宣王的病情,而是拉着我走到一旁,找了个比较好的视角站定。
“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继续。”修夷颇为无耻的丢下这一句,不管脸色气的铁青的陈宣王和公谦羊,淡然自若的站在我身边。
陈宣王的目光从修夷身上转过来,愤恨。
“王上如今身子不适,不如叫姬女御给王上跳个舞,”有人突然出声。“也好缓解一下王上和诸位大臣的情绪。”
我转头看去,竟是跪在公谦羊身后的妫孔宁。
修夷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妫孔宁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随即头低下去:“小人,小人不过开个玩笑……”
陈宣王却突然出声,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调调:“孤觉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如花。你来,来。”
我冷笑一声,这个老不死的淫棍。都这个模样了,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还没等我说话,修夷突然开口。声音如同表情一样淡淡的:“如花身子不舒服,就免了吧。”
他这话一出来,陈宣王的表情猛地凌厉了一下:“大,大胆,孤乃一国之君,岂容得你们……”
“就是,王上千金之躯,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想要给王上跳一支舞,王上都不愿意看。如今想要你跳个舞,竟然还推三阻四的,还将王上放在眼里吗!”
开口的竟是仪行父。
对于这个男人。我一直觉得他寡言少语,虽然也色,但是色的还算有高度。如今就连妫孔宁都迫于修夷的淫威低头了,他竟然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固然是讨好了陈宣王,可如今这王宫,终究是修夷横行霸道的时代。
他这番话说的没脑子。
“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装什么清高!”没想到,仪行父又继续道,“王上让你跳舞是给你面子,还不快……啊!”
刚刚还口若悬河的讲的滔滔不绝的仪行父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嘴往后面倒去,他的双唇直接,竟然似乎插进了什么东西去,仔细一看,竟是一条白布。
将一条白布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打到仪行父的双唇之间,这得是什么样深厚的功力!
我转头看了看一旁的修夷。大殿里的所有人都转头看了看修夷。
修夷一脸的淡然,清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