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

医生想拉开白郁洁紧紧攥着他衣服的手，因为这样他根本不能给她进行手术，再拖下去，他医术再好也救不活血都流光了的人啊

但是白郁洁就是紧紧的攥着，明明此刻她已经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她仍旧不想放开，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对医生说：“医，生，求求，你，保，小……”说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晕了过去，手也缓缓的从医生的衣服上滑了下来。

医生赶忙上前拨开她的眼皮发现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但是医生看着昏迷时还紧紧护着肚子的白郁洁，烦恼的想着现在的情况，孕妇昏迷进行顺产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进行剖腹产，而剖腹产肯定会大量失血。

但是偏偏孕妇肩部的刀伤又划破了大动脉，在肩部的刀伤没处理之前，肩部大动脉的血也肯定止不住。

如果一边进行肩部的伤口处理一边进行剖腹产，手术成功后孕妇肯定会失血过多，存活率不会高于百分之十，但是这样孩子能活。

如果先处理肩部的刀伤，不进行剖腹产，孩子在羊水破了这么久还闷在孕妇的子宫里肯定会被活活闷死，存活率比前一个选择孕妇的存活率更小，不会超过百分之五。而孕妇因为先进行了肩部的手术止住了血就不会死。

所以现在摆在医生面前的就是一道选择题，保大还是保小。

虽然刚刚卓尔凡已经做完家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要他保大，但是白郁洁那么强烈的要求他帮她保小真的触动了他从医多年早已经不再柔软的内心。

或许他可以试试大小一起，但是这样手术所有的风险都要他一个人担了啊……

卓尔凡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手术室的门外站了多久，他的眼睛一刻都不敢从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上移开。

他身上全是浓浓的烟味跟站的很远都能感受的到的悲伤。

“尔凡，你怎么在这里？”卓母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问道。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y国吗？卓母漂亮的眼角闪过一道精光眨眼就消失在眼眸深处。

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担忧白郁洁安全里的卓尔凡却完全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卓母。

说实话他现在的内心是有些怨卓母的，如果不是她叫他去y国，他就可以时时刻刻都陪在他的小鱼儿身边。

他的小鱼儿现在就不会躺在手术急救室里，他也不需要在小鱼儿跟他们的小小鱼儿之间做选择。

保大还是保小，这个选择题或许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和当你老婆和你老妈同时掉进水里，在都不会游泳的情况下你会救谁，一样并列为男人最不想选的选择题。

“卓尔凡，你现在翅膀硬到可以连我的问题都不回答了是吗？”卓母愤怒的质问道。

卓尔凡仍旧保持着卓母刚刚来时看着手术室的姿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她。

他现在全部心神都在手术室里面那个女人身上。

“你在y国的收购案完成了吗？据我所知还没完成吧现在就回来了，是打算放弃跟白郁洁在一起了吗？”

卓母换了个问题，她知道向来只要有关于白郁洁的事他都有兴趣，都会回答。

“妈，我不会放弃郁洁，您儿子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叫白郁洁的女人，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卓尔凡想从口袋里掏烟抽，但是掏了半天只掏出一个早已经空了的烟盒，随手将烟盒扔到一旁，他终于如卓母所愿开口说话了，但是说的话却完全不是卓母想听的。

他很少这样认真的叫郁洁的名字，是因为他觉得小鱼儿是他对郁洁一个人独特的昵称，别人都不会这样叫，只有他，这是独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而现在对着他妈这样认真的叫郁洁，叫白郁洁，是要告诉卓母，他是认真的。

“那你是不在乎我同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吗？”卓母被卓尔凡那一脸深情的姿态气到了。

“妈，如果我和郁洁不在乎你同不同意，我还会去y国吗？”卓尔凡终于将眼神放到卓母身上。

“那你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卓母追问道。

“因为她现在在这里。”卓尔凡转头将手指向手术室。

“她？”

看着将眼神又转回去，连眼都不敢眨的卓尔凡，卓母顿时就反应过来了，卓尔凡的意思是白郁洁现在在手术室里。

这么说，白郁洁没事？她不是派她潜伏在尔凡身边的人假装尔凡发了一条信息将白郁洁骗到那个跟尔凡有仇的男人那里吗？

那个男人竟然没有杀了白郁洁，没有杀就算了还让她肚子里那个孽种活了下来真是没用

卓母恨恨的想道，早知道那个男人那么没有她就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