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昊心中一紧,紧绷的神色,虽然看不清深浅,却还是坚决地要伸出手,想要轻握着妻子……
“不要碰我!”安雅骤然退一步,看向面前的丈夫,如此伟岸的身影,那凛然的眼神,被那辆像征尊贵与权威的劳斯莱斯折射得好亮,她却后退一步,回到哥哥与自己曾经灰茫茫的世界,才最终带着某点坚决,溢泪哽咽地说:“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我的世界里,因为我真的已经受不了!我知道,我不配做你韩文昊的妻子,你那高山绝顶的风景,绝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窥觊!我想我们都应该清醒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刻,就是我整个世界的全部!!尽管我未来会继续饱受侮辱,饱受欺凌,但我想自己给自己做主!我不想再去承受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包括您的情感,您的所有一切!请原谅我!我承受不起那婚姻的诺言了!!对不起!”
韩文昊听着这话,似乎意识到什么,却还是直接紧皱眉心看向面前人,缓缓地问:“你什么意思?”
安雅溢泪的双眸,颤抖地一闪,双手重重地握紧,终于才拼足勇气,哽咽地说:“我……我要和你离婚!!”
夜晚,细雨继续纷飞。
安雅在几个哥哥餐馆帮忙直至打洋,才缓缓地沿着乡村小路回家,独自撑着伞,走过片片藏在黑暗的田野间,听着那潺潺细雨,敲击枝叶释放出愉快的声音,她整个世界仿佛空了般,茫然地看向前面的路,想起刚才与韩文昊扬言要离婚后,这个男人话也不多说,只是那样沉默地离开了,细雨朦胧他僵硬的背影,她的心压抑得难受,相处了一些日子,明白这个男人事事掌握得精准,他沉默并不代表接受,如此人物,装有如何想法与决断,无人能知晓。
累,真的好累。
安雅再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迈步往前走时,终于看到自己的家,在黑暗中亮起温馨的光芒,她却依然空洞洞,莫名地想起丈夫被细雨朦胧的背影,尽管婚姻只是经历了一小段日子,意义上却还是不同了,自己真正的家,已是雄伟得如同那个男人的高墙内,而眼前的家,竟飘浮得有些不属于自己,她双眸紧溢泪光,继续轻迈着虚软的步伐,往家内走……
三个哥哥因为担心妹妹,也沉默地跟着,看着那个温柔的身影,茫茫然地前走时,二哥安雄直接紧张地说:“妹妹要和妹夫离婚这件事,要不要和爸妈说啊?“
安勇紧凝着神色,以大哥的姿态直接说:“当然不能说!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些小脾气,爸妈年轻的时候,不也吵过架吗?如果我们当一件事地对爸妈说,这就很严重了!给他们一点时间,让夫妻之间的事,夫妻自己解决吧……“
“可是妹妹能解决吗?”安雄疑惑地说。
“怎么就不能解决!?”安明因年纪小,平时很少插话,却还是维护妹妹说:“什么事总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们妹妹是什么人?她是那种不管受了委屈,都会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的人,是一辈子只挖一口井的人,要她说出离婚的话,肯定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俩个哥哥沉默,也认同弟弟的话。
“我看着那个妹夫也实在不妥!”安雄这时也随棍上,直接心疼妹妹地说:“他是那种冷硬硬的人,话也不多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妹妹那么笨,平时一些话,要说得很明白,她才清楚。当时他俩结婚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他们合不来!你看吧!?这才结婚几天啊,就闹着要离婚!”
安勇瞅了弟弟一眼,便也只是沉默地往前走。
“哎!?”安雄再看向大哥的背影,再问:“是真的不告诉爸妈啊!我们兄弟最听你的话,如果你觉得不要说,我们俩兄弟也打碎牙齿咽进心里!”
“嗯!”安勇几乎没有犹豫地应声了!
安家小院子!
安雅撑着伞,才刚刚迈步走进家门,便看到父母已在厨房内忙忙碌碌,而从煤矿捡回来的整袋碎煤,摆放在枣树下,被点点滴滴的雨水,敲出闷闷的声响,她瞄了一眼那袋碎煤,想起傍晚与丈夫发生的一切,父母就在不远,她的心情就稍显沉重,却还是微收敛神色,迈步走进院子,轻轻地说:“爸,妈,我回来了……”
“今天怎么那么晚!?都十点了,是不是在集团很忙?”安振德扬笑地走出厨房,看向女儿微笑地问。
“嗯……”安雅轻应一声,才微微点点头,思想苍白疲累得说不出话来,直接沉默地走进房间,看到女儿穿着粉蓝的小裙子,正坐在小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做作业,她微显疲累地叹了口气,才悄然无声地坐在女儿的身边,倾身看着女儿台灯下的作业本,不是幼儿园的作业,而不知是从那里来的数学题材,各种演算方式密密麻麻的,看得自己眼花缭乱,她只得无奈地说:“你就不能做些和你自己年纪相符的事吗?老是做这么难的数学题,有什么意思?一点童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