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翟立衡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自己就这么出去实在是太邋遢,更何况我和翟立衡之间还没分开呢,哭化了妆出去岂不是给了别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我转身走进了休息室,重新洗了把脸,化好妆走了出去,门被我打开,本以为是畅通无阻的,没想到翟立衡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
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我气嘟嘟地瞅着他,说:“干什么一声不吭的,吓了我一跳。”
翟立衡迈步上前,我现在这个身子也不适合与他挤,故而脚步向后退,等到他进来了,说了句‘我回去了’就走。
翟立衡没回答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矫情的心里泛酸,期盼着他开口留下我,同时也在暗暗跟着自己说:只要他说等等,我一定会停下脚步。
然而我眼看着就要迈出休息室的门了,翟立衡的声音还是没有传来。
以为他不会留我,我脚下步子加快了些,意外的是,我的胳膊被拽住,在我惊喜万分时,翟立衡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下巴抵在我的左肩上,双手在我肚子上细细摩挲,隔着雪纺料子,我都能感受到他那双手火烫的温度。
前一秒失落非常,后一秒欣喜万分,这种天与地之差的感觉犹如坐上了云霄飞车,很让我眷恋。
“真好哄”
我正美滋滋的享受身后那个男人给我带来的拥抱之喜,耳边忽然就响起了他的声音,话音还未散,我嘴角挂着的笑就僵住了。
他说得真没错,我还真是好哄,不就是一个怀抱,至于那么美吗?
我扭头去看翟立衡,没曾想他也正歪着头看我,俊脸上挂着笑,黑亮的眼睛闪着富含深情与宠溺的亮光,和这样的目光碰撞,我忽然咽下了顺着他话茬自嘲的话,双眼一眨不眨就那么看着他。
总有人说女人天生是感性的,是敏感的,怀孕之后更喜欢胡思乱想,但凡遇到一点小事儿,那都能发挥无限空间幻想成天大的事情,如果是遇到了大事,那就会认为是天塌地陷的灭顶之灾。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印证了那些话的真实性?
“你……”
我想问他,但只讲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不得不说,我内心里还是存在着担忧,害怕自己太自恋,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翟立衡见我欲言又止,他重重叹息了一声,说道:“晨晨,跟你说实话吧,我知道你不是顾炳刚的女儿。”
我被翟立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傻了,我这个当事人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有了这个疑问,我立刻就问出来。
“上一次送外公外婆去车站,外公告诉我的。”
外公告诉了他真相,所以鉴定结果出来,他率先收买了医院的人,或许是我将脑海中所想的全部都表现在脸上,翟立衡盯着我时点了点头,他承认背后动了手脚。
“那张丽梅她……”
不等我问完,翟立衡说:“晨晨,她是顾炳刚的女儿。”
外公主动告诉翟立衡真相,抓住他会为我摆平一切的心理,从而打击了张美珍,我有了张美珍的把柄抓着不放,势必要将她赶出去。
我这个外人帮着他们毁了顾炳刚与张美珍两个人组建的家庭,张丽梅被夫家抛弃,张美珍进了精神病院,现在顾炳刚也痴痴傻傻。
顾氏已经全部交给了褚珏卓,他们还不满足,一个十九岁的小丫头片子看上我丈夫,不折手段陷害我,想让我被翟家扫地出门。
不管前后的事情是否早就串联在一起,可我不得不承认,这真是好计谋。
我被翟立衡松开,他抓着我的胳膊,拧眉担忧的瞧着我,说:“晨晨,你怎么了?”
被翟立衡从现实中的打击下叫回神来,我觉的全身发凉,抬起手在脸,脖子,胳膊上一模,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空调的凉气让我忍不住颤抖。
我挣脱开翟立衡的手,身子猛地扑进了他的怀抱,侧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衬衫,“立衡,冷,我好冷。”
“等等,我去拿衣服给你披上。”
“不”
我使劲儿抓着翟立衡的衬衫,让他推开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将我打横抱起来,接着就将我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他搂着我一起躺下来,还将空调调低,被子盖在了我俩身上。
“还冷吗?”
我窝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你别走”
“嗯,我不走。”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醒来的时候我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动了动身子,很快顶棚上挂着的水晶灯就被打开。
灯光照来刺了眼,我抬起手挡住,适应了灯光这才撑着床坐了起来,我以为开灯的人是翟立衡,可当我注意到屋里的那个人才知道,翟立衡没在这里。
“夫人,总裁在开会,您在这里等一等。”翟立衡新聘请的助理看了眼腕表,继续说:“在有半个小时,会议应该就差不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