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喘了一下，慢慢地回头，眼睛幽深，没有一丝笑意，深邃分明的棱角更显凌厉。

他低哑地冷道：“苏小年，我也觉得我疯了。”

我颤抖着用袖子用力地擦着嘴唇，微热的水滴从下颌滴在手背上。

“顾少城，我很谢谢你，很谢谢你在我最最最最最低谷的时候扶了我一把！”我听得见自己快撕裂的吼声，五个最字几乎是从齿缝间磨出，“如果你觉得我还了你的钱还不够，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够，你离我远一点都好。”

我觉得自己几乎是在哀求。

很多话没有经过大脑，甚至和感情，就这样说出来。

我只知道顾少城紧绷的表情在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崩裂了。

那双眼通红，凶兽一般。

“砰！”

一声巨响。

他离开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干了，在眼角，干冷发疼。

明明是示好，为什么，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心里一片空荡，脑海里都是顾少城最后摔门离开的身影。

我苦笑，把脸埋在抱枕里，没有说话。

一直呆坐着，直到天边有了一丝晨光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麻木地看向手机，一条新邮件钻了进来。

我点开。

一行大标题瞬间攫住了我的眼睛！

麻木的心情突然就被一股冷意冲散！

“李欣然吸毒，买通叶天临的证据！”

邮件附件，三百多兆的压缩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