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夏明洋在我背后啐了一把唾沫,狠狠地说:“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法西斯。”
我知道他是在骂我,我心里暗暗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凌晨三点四十就赶到了彭亮组的集结地,这点难度根本就没有难倒彭亮组的人,他们早就会师了,因此他们可以在集结地悠哉的休息一个晚上,只是他们的哨兵我一直没有发现,于是我也就静静的潜伏起来。
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差不多就以为他们大意到没安排哨兵了,就在我眼皮打架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看到小山头上,一个人影站了起来。
那是集结地最高的一个山头,我早怀疑他们的哨兵就在那里潜伏,但他隐藏得很好,我虽然也潜伏在一个高地上,但视角不好,并不能发现他,哨兵也很警觉,至始至终都一动不动,当然,他要察觉到我也不容易,毕竟我也不是二愣子。
但他们交接哨明显形式化,他一站起来,就等于暴露了目标,如果我是他们的敌人,这个哨兵现在已经死了。
等他们交接完后,下哨的那家伙大摇大摆的尿了泡尿,然后走到一个低洼的地带钻了进去,这下,就连他的窝都被我看到了,这是一个侦察兵在执行任务时不应该犯的错误。
我决定冒险去摸哨,当然对付这个组的人我不敢大意,我耐心的等着新上哨的家伙潜伏下来,耗了半个小时,估摸着这个时候他已经过了敏感期,我开始行动了。
我把装具卸下来,慢慢的向高地摸了过去,时间我已经算好了,如果顺利,在他们接哨前我就能干掉这个哨兵。
我已经摸到了哨兵的背后,他依然没有察觉,我趁机扑了过去,一手控制他手里的枪,一手捂住他的嘴,同时轻声说道:“目标终结!”
训练有素的侦察兵都有基本的素养,在演习的时候点到为止,我已经宣布他终结了,他无需做无谓的挣扎,因此他并没有和我搏斗,低声懊恼地骂了一句:“我艹!”
摸掉哨兵后我开始寻找他们各自的安乐窝,当然我最先下手的是之前下哨的那个家伙,小子正睡得香,“死”的时候都还没有完全清醒,我从地窝子里爬出来,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只听背后一人冷冷地说:“不许动,你的使命结束了。”
彭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就在他终结我的时候,鲁有成和蒋伟也已经迅速的靠拢了,只不过蒋伟有些狼狈,手里拿的不是枪,而是撑大衣的木棍子。
他们很快发现“干掉”的是他们的张总教,被终结的两个家伙猥猥琐琐地,似乎没脸再见我,我笑着说,还不错啊,比我想象的要好,不过,如果我有一队人的话,恐怕你们就全军覆灭了。
彭亮狠狠地盯了那两个人一眼,蒋伟还举个棍子看姿势似乎随时都要戳我两下,彭亮回过头吼道:“你枪呢?”
蒋伟像个演小品的演员一样,滑稽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棍子,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迅速地丢到地上,一头扎进他的窝里面,没多久举起枪说:“老彭,枪在这里呢。”
我差点被他逗得笑起来,彭亮阴着脸低声喝到:“还不快过来,还不嫌丢人?”
我简单的把他们刚才的问题指了指,彭亮明显听得坐不住了,等我说完,除了鲁有成,其他人每人挨了他一脚,他低声说道:“都是老侦察兵了,怎么跟你们说的?一刻都不能麻痹大意,脑子都灌屎了吗?还有你”,他指着蒋伟说,“你的武器是枪,枪就是你的命,你就是不听,你当小孩子过家家?有拿棍子捅人的侦察兵吗?”
蒋伟似乎有点不服气,在下面低声咕噜了一句说:“我的武器不是枪。”
彭亮用头盔狠狠的撞了一下蒋伟的头盔,低声狠狠地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是他们组内的事情,科目还没结束,我不便过多插手,不过看到彭亮着急和其他两个队员沮丧的样子,我安慰他们说:“我不是导演组的,只不过临时起意想考验一下你们,不要有什么负担,你们还是五个人,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路上,我已经通过卫星电话告知收容组向浩他们的情况了,因此在天亮前,吃唯一的一顿热食的时候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没想到收容组的说并没有找到向浩和夏明洋,我心里一沉,心想,别出什么事了吧。
这次科目是我一意孤行制定的,据说常委有好几个表示明确反对,或许大龙在里面做了大量工作,也或许还有集团军首长给了我一点面子,最终还是批准了,之所以有人反对,一是这种体验和比武无关,比武的科目很明确,没有这种不好量化评比的科目,另外最主要的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所以在科目被批准后,我们又做了大量的工作,即要保证效果,又要保证安全,如果真的出了点安全事故,那我就没脸再见大龙他们了,更没法向向浩和夏明洋交代。
所以我赶忙部署收容组和导演组加派力量搜索,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也无心去吃这顿热食,我收拾了一下,然后和彭亮道别,我要返回去,看能否找到向浩他们。
我还没有出发,远远就看到一个臃肿的影子朝我们这边艰难的移了过来,我定眼一看,没错!正是夏明洋,他正背着向浩一步步朝我们这里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