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忽然想到董凝对我说的，慕凡那个时候在家试穿婚礼的礼服……

好委屈……

好委屈。

倏然。

门被推开，一道人影闯了进来，我眼睛里全是泪水，我无法看清楚对方的样貌，不过不论是谁，我都由衷感谢。

可是，这么久了，孩子还在吗？

我不知道。

人走近了，我看到抽烟的他，忽然好想笑，又很想哭。

他跟个疯子一样，把屋子里的人都给赶出去了，才来到我的面前，抱住我的头：“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之前还那么生气的人，现在倒满是歉意了。

我说不出来话，他扯开一切，抱了我起来，又愣住。

我知道，其实就算他来了，有些东西也改变不了，像是那些医生，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只是看着。

我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

最后，他再次把医生叫了回来，因为无论好手术还是坏手术，总不能做到一半就不做了……

“你怀孕了？！”他用着吃苍蝇的语气跟我说。

他像是终于发现我不能说话，那死鱼眼，终于正经起来，让我看到他的全部瞳孔，他没再问我，而是让那些医生结束后，赶紧滚出去，就这样抱着我走出去。

我多想说一句，孩子还有么？

如果没有的话，即使你来了，我也没办法感动，我只想离你十万八千里，因为我们之间，再无牵扯。

可，眼皮很沉重。

我知道这是药物的原因……却没办法支撑。

**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窗边的风吹起，带的树叶沙沙声。

我看着，果然窗外有一片杨树林。

我的视线落到右边，和一抹视线撞在一起，言慕凡没有睡着，而是很正经的坐着，看着我醒来，依旧在沉默。

我清清嗓子，啊了声，发现自己已经能说话。

半晌，他动了起来，给我拿棉签沾了点水，我的嗓子依旧很干，不过，有比没有强的多。

“景色。”

“恩。”

“你怀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定定的看着我。

因为是和你分开后，我才发现的，你叫我怎么说……可我没这么说，我醒来后他问我第一句话就是质问，那么我为什么要乖巧的回答。

我已沉默应对。

“你什么时候怀孕的？”他又问。

我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联想到董凝的话，我惊愕……难道，他真的在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

我，忽然有些想笑。

好，太好了！

“言慕凡，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千万别绕弯子，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爱作死，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你累我也累。”我一口气说出一堆的话。

我看到他拳头紧握：“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怀孕了，不告诉我……”

我一咬牙：“因为什么？因为这孩子不是你的，你满意这个回答不？”

我知道，我的这句话会让我俩都炸起来，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从容的回答这个问题，我受不了这份委屈。

我的那句，孩子在不在，到现在都没问出来。

可我却觉得，我俩已经要崩了。

我不等他说话，我继续道：“你每次都说我在闹，要我正经点回答，你都不会思考你自己吗？言慕凡，你知道你的话里话外对我都充满了质疑吗？偏生，我这辈子什么嘴都长了，但是解释这张嘴，没长，我永远不会解释什么。”

这堆话，我觉得这就是我在变相的解释了……想想，真是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