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喃喃地说:“你以为……我杀了青木……”
她缓缓地转头看向老爷子。
陆子墨惊疑的抬眼盯着老爷子。老爷子却沉默地低着头,灰白的头发散乱下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老夫人看着他,一脸悲怆,却开始凉凉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最后老夫人干脆抓住陆子墨的手腕,仰头狂笑起来,好像从一个优雅的妇人,变成了一个发疯的动物。
陆子墨满心疑惑的问:“阿爸,你知道我阿妈……”
话没说完,银光一闪,老夫人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把他牢牢攥紧,另一只手里已经握住一把匕首,猛地划向他的颈动脉。
一瞬间,匕首已经割开了陆子墨的脖子。他几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锋利的刀刃是怎样划破自己的皮肤,带着死亡的气息侵袭而来。他一仰头,避开致命的一击,可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细红的血丝粘在寒光凛凛的刀身上,随着匕首的挥动,在空中飞出一个猩红的抛物线。
血滴,还在空中飞动,只听“啪”的一声,老夫人身形一僵。
她觉得浑身力气就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抽走了,她还握着匕首,她要割破眼前这个杀子仇人的脖子,他的脖子就在她刀刃下面,可是,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她用她最后残存的一点力气,缓缓的转过身,最后再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也正震惊地抬头盯着她,两人年老干涩的眼睛里都慢慢涌上泪水。
她是多么的不甘心和不舍得啊,可生命的气息已经慢慢从她的眼里流失,老爷子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的脸在她的瞳孔里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她松了手,匕首落在地上,整个人忽然坍塌,仰面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