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柏达赶到现场,看到血肉模糊的严天,当场晕倒!
救护车赶到时,拉走了严柏达父子……
医院急救室外面,张致远眼里喷着火,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馨悦,愤怒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任性的死丫头,说,你给天天说了些什么,他、他怎么会这样?”
馨悦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发怒,这个时候,当然不敢说假话,她颤抖着道:“我,我告诉他,我喜欢的是别人,一直,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哥哥怎么能和妹妹结婚,不能的,不能的。”
他举起手,狠狠的左右开弓,扇在女儿脸上,“张馨悦,我告诉你,天天没事便罢,他,他若有什么事,你,你拿你的命去抵,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馨悦吓的蹲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室,满眼都是恐惧。
罗瑞婕走上前去,拉着丈夫,哽咽道:“致远,事情都发生了,你,你就是打死悦悦,也挽回不了这个局面,还是,还是祈祷上苍,求严天平安无事吧。”
“罗瑞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主意,都是你出的,女儿都是你惯成这样的,当初,当初你要是死了心,不同意她和那个穷小子交往,又怎么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告诉你,天天没事便罢,他要是有什么事,我,我决饶不了你。”
丈夫的话,虽然并不在理,可这个时候,他怒到了极点,反驳几句,只会让他更愤怒,更加痛苦。
她索性闭上嘴,双手合十,祈祷上天,让严天平安无事。
这突然的变故,馨悦似傻了般,嘴里不停喃喃道:“要是我被车撞了就好了,要是我被车撞了,爸爸就不会生气了”。
听到女儿的话,罗瑞婕心里像刀扎般,恨极了自己,要是,要是自己来给天天解释这事,是不是就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她不知如何安慰女儿,只是抱着女儿,等待着医生出来。
等待是如此的漫长和痛苦,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仿佛几个月、甚至一年,那么漫长。
医生终于出来了,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三个人疾步奔到医生面前。
医生看着焦虑的三人,安慰道:“病人没生命危险,只是,只是他的一天腿,恐怕,恐怕保不住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致远两眼空洞道。
“能保住命,已经是最好的了,我们已经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了。”
命,虽然保住了,但年轻的、正值青春年华的天天,他,他将要失掉一条脚,成为一个残疾人!
他,怎么能接受成为残废的现实,严柏达夫妇,还有严天的奶奶,他的恩师,如何能接受这么残忍的现实!
他,又怎么有脸面面对严家人?
可,严柏达,肯定,肯定像他一样,焦虑的等着天天的消息,他,必须告诉他这个现实,至少,至少天天还活着,他得把这告诉他。
张致远耷拉着脑袋,走近了严柏达输液的房间。
他已经醒了过来,他面色苍白,死死的盯着张致远,冷冷道:“说,我儿子,我儿子不活着不?”
“天天,这孩子,吉人天相,命,命保住了。”
严柏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他的儿子,他严家的命根子,还在,真是老天有眼,可怜他,可怜他们全家!
张致远不忍心说接下来的那句话,可,可他又不能瞒着严柏达,这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他接着道:“天天,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他的一条腿,恐怕,恐怕保不住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心里明白,这么大一辆货车撞上来,他的天天,保住了命,真是天大的万幸,但是,肯定有伤,只是不知道这伤在哪里了?
原来,原来,他的腿,他的腿竟然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