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自己和曾豪的事情,虽然是母亲一手促成,可,父亲,他,心里始终有个结。
这样也好,自己先回去,先回去见见父母和奶奶,明天了,让曾豪再赶过来。
“那,好吧,你明天可一定要过来,要不,让小李把你送到丁老师那去吧。”
“不用了,小李你们两个赶快回去吧,奶奶还在家等着呢,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阿豪,你小心点,明天我让小李去丁老师那接你。”
曾豪下了车,看着小李的奥迪车消失在视线里,他这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
不,不能就这么直接去了丁老师那,他要回到北郊,那个他几乎夜夜梦到,让他终始魂牵梦绕的地方看看。
“先生,请问你去哪?”出租车司机再一次问道。
“北郊陈寨村。”
那个他几乎夜夜梦到,让他终始魂牵梦绕的地方,住的那个刻在他心里的人儿,彩云,她一切可好!
当初,他狠下心,离开了她,离开了平都,除了当时因为姚美丽的事情,他再无法在平都立足,还有,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她彩云,跟着他曾豪累死,不想她把青春都浪费在挣钱上、替他还债上。
他离开了她,纵使他到了美国,可他的心,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安宁,他背负着这良心的债,内心日日受着煎熬!
他,何曾忘记过她,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到了北郊陈寨村,他下了车,沿着这熟悉的路,一步步走近那有着一棵大大杨柳树的院子外面。
站在这院子外,他,没有勇气打开门,更没有勇气上去。
确切的说,他,是没有资格上去。
他不奢求她能原谅他,他只奢求,他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知道她好好的,他就知足了。
可二楼他们曾经的家,怎么一直没亮灯?
她去哪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难不成又是去做家教了吗?
要是去做家教,估计差不多得十点左右才能回来,对,她回来,肯定坐公交车回来,像她这么节约,肯定舍不得打出租车,与其在这等,不如去公交站牌附近等。
他又走到公交站牌附近,这冷冷的夜,一辆公交车,接着一辆公交车开过,可,怎么就没了彩云的影子?
他就这么傻傻的等着,可他,很享受这等她的时光。
原来,他最快乐的时光,是那些曾经在公交站牌下等她的时光。
那时,他就这么在站牌下等着她,而她,一下车,看到他,就像鸟儿般飞到他怀里。
他似乎还能闻到他飞进他怀里时,那带着风的、融合着她体香的味道。
可如今,那时光,再也回不来了,她再也不会飞奔到他怀里,而他的怀里,也再容不下她。
他能做的,只是这么躲的远远的,看她一眼。
车,越来越少了,人,也越来越少了,已经过了十点半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难道是自己眼花,没看清,她已经回去了?
不行,我得再回去看看。
曾豪又折回到小院外面,可二楼,他们曾经的家,那个温暖的、永远在他梦里的家,依然漆黑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她搬走了,不在这住了?
一个小伙子从旁边走过,推开这家院子的大门,正要进去,曾豪一把拉住他,道:“你好,请问,这二楼东侧靠近水房的屋子,如今,是不是还住着一个叫彩云的姑娘?”
“彩云?没有呀,我就在二楼住,二楼住的都是爷们,没有姑娘呀!”
啊,没有?
她,真的搬走了,而芊芊,这丫头,也不在这住了!
彩云,你在哪,我曾豪,只想远远的看你一眼,可为什么都看不到?
你可知道,到明天,我就是想看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不禁自嘲,这,就是他的下场,他曾豪的下场,他连远远看她一眼,都是那么的困难,都是那么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