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胡说呢。爹爹年纪大了,莫要总是生气,气坏了身体,难受的还是您。咱们府里总不会缺几个银子钱请大夫的,伺候的奴才成堆,苦不着咱们。走吧走吧,别让二妹妹和夫人等久了。”
威宁侯脸气的红白参半,孽障!
元娴未曾想木晚歌真能把威宁侯从西苑请过来,一时又惊又怕。
木晨音没有元娴顾念的多,见着威宁侯立马委屈的撞入他怀里,惹得威宁侯哈哈大笑。
“爹的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威宁侯宠溺的搂住他心爱的女儿。
木晨音嘟着嘴,娇娇埋怨道:“爹爹不喜欢音儿了,若非有大姐姐,爹爹是不是今儿都不陪音儿吃饭了?音儿特意从山上挖了秋笋,手都被划破过的。”
威宁侯瞬间被感动的眼眶泛泪:“好孩子,爹爹没白疼你。”
木晚歌站在一边,洒脱冲元娴龇牙一笑,大大方方的落座,拿起碗和筷子。
挑出一片香酥软口的五花肉,盛在碗里,木晚歌笑盈盈的把木晨音按在一旁,省的她乱动。
“爹爹,您请用膳。女儿这从早到晚滴水未进的,可是饿坏了。您先动筷,女儿才能饱腹。”
威宁侯看着碗里的五花肉,色泽酱红,一股冰糖的甜香味儿钻入鼻中。
侯府的厨子厨艺愈发精进了,威宁侯就着木晚歌的手,将五花肉大口嚼入。等吃完了,威宁侯才发现这是肉食。他真是被气坏了,脑子都没了。
元娴和木晨音吃惊的看着威宁侯唇周油光,半响回不过神来。
“爹爹不是最不喜欢吃肉食吗?”木晨音年纪小忍不住心思。
威宁侯冷下脸,硬邦邦道:“本侯何曾说过不喜肉食的?”
威宁侯确实没有说过这话,但是这么些年,元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每次侯爷看着肉食的眼神,分明是不喜的。况且,侯爷在她这儿用膳,吃的也大多是素菜,肉食沾不了几筷子。
木晚歌咯咯的笑了起来:“夫人是不信我吗?我说了的,爹爹喜欢肉食,我喜欢素食,请夫人准备好的。好在歪打正着,如今解了误会,爹爹往后在夫人这儿也可以纵情食肉了。”
说罢不等另三人是什么反应,木晚歌自顾自的专攻桌面上的素菜。
她以前爱吃肉,但是当看着身边人被火裹在了身上,泛着肉的焦香味儿时,她再无法吃的下去肉。
屏着呼吸,木晚歌按捺半刻钟后,指使着萱草把肉食全部撤下。
少了这些个碍眼的东西,木晚歌吃的更香了。
胡奴伺候在一旁,木晚歌眼神飘到哪儿,她立马筷子落下,一戳一个狠,甚合木晚歌的心思。
等木晚歌细嚼慢咽的喝了一碗清汤,用了一碗饭后,威宁侯还是和元娴相对无语。
木晨音费力的在两人之间穿梭,说些逗趣话儿,乐的时候大家伙儿笑的开开心心,但等笑完了,屋内气氛更显的寂静。
从寺庙长途跋涉回来,木晨音本就累的慌,回府后又接连着折腾,她的身子骨终究没能熬得过去。
在威宁侯的沉默中,木晨音说完了一个猴子抓野果的趣事儿,摇摇晃晃的栽了下去。
木晚歌姿态优美的把她稳稳拖在臂间,小丫头爱美,身无二两肉的,太轻了。
元娴一脸惊悚的等着木晚歌,她大约没想过今儿还把她脸打的啪啪响的大姑娘,此刻会英雄救美。
呸呸呸,是长姐救妹。
“我的二姑娘啊,这是遭了什么罪。可怜的孩子,一心回来就盼着和爹爹、姐姐好好相亲相亲,结果却一头都没讨到好来。真是让为娘心疼啊!”元娴用着巧劲不着痕迹挤开木晚歌,把木晨音搂在怀里。
木晚歌直起身子,含笑向威宁侯福身:“东宁院恐怕要乱一会儿,女儿便不在这儿添麻烦了。多谢夫人今儿款待,晚膳很是味美。爹爹,女儿告退,不叨扰了。”
吃饱了就走人,木晚歌这招真真是够皮厚不要脸的。
谁能看到木晚歌手中曾藏着个冰刺,而木晨音脖颈后面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