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娴拍着女儿的背:“她再变又能如何。音儿,你是得了淑妃娘娘赞誉的贵女,有盛京双姝之称。而谁人还知道威宁侯府,还有个大姑娘?音儿,她翻不了身的,威宁侯府最风光的姑娘,只会是娘的音儿!”
木晨音打着嗝,期期艾艾的看着元娴:“娘,爹爹今儿似乎对大姐姐,有些另眼相待。”
元娴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语气笃定道:“不会的,你爹爹永远不会喜欢大姑娘的。不过,侯爷这时候应当到东宁院了,怎么还不曾来?”
萱草硬着头皮上前,这事儿终于来了,她吞吞吐吐道:“夫人,侯爷去西苑红姨娘那儿去了。”
元娴头顶的怒火猛地烧起:“一个扬州瘦马,会些诗词歌赋,还真当自己是官家千金了!去把侯爷请过来。”
“夫人,侯爷提前吩咐了下去,谁也不准打扰他和红姨娘。”萱草觉得嗓子卡的发疼。
哗啦一声,桌上的茶具被扔了出去,茶水混着茶叶落了一地。
萱草慌忙不迭的跪下请罪:“夫人息怒,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娘亲,音儿无事。您别怪萱草姑姑。爹爹他,想必和大姐姐的舅舅有关。”木晨音能得威宁侯喜欢,自然有她的长处。
元娴手指绷得发白,止不住的颤抖着身子,直到许久,才平静下来。
“娘不怪你爹,娘永远都不会怪你爹。有错的,永远是让你爹犯错的人!威宁侯府姑娘的外家,唯有元家。”
木晨音从元娴的声音里,嗅出了恐怖的气息。
她闭上眼睛,说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单纯她善良,她对一切恶意的都不知情。
如果娘亲真的做了不该做的,她是女儿,尊于孝道,她无法阻拦。
所以,眼不见为净。
后宅里闹心事儿多了去了,元娴今儿这般不镇定,无非是因为木晚歌脱离了她的掌控。
其他人,不足为惧,贱籍出身的妾室,入不了她的眼。
东宁院怎么闹腾,和木晚歌无关。
胡奴守在她身边,熟悉的气息令她很快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木晚歌翘着唇角,心情怡和的掀开床帘。
“胡奴,可是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了?”
胡奴沉吟半息:“是。但是,主子,院子里的人都被您赏给了二姑娘,如今没有做饭的奴才了。”
木晚歌脸一抽,她忘了这事儿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木晚歌脸皮极厚的吩咐胡奴道:“你让新来的侍婢去东宁院走一趟,就说过会儿我同侯爷去夫人那儿用膳。侯爷爱食肉食,我爱素食,请夫人务必命人准备好。”
胡奴点头应下,等她传令回来后,面色踌躇。
木晚歌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着身后胡奴的神色。
“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话就说。”
“主子,乌妈妈教导过奴才,府中诸人的喜好。乌妈妈说,侯爷喜欢的是素食,主子您喜欢的是肉食。可是,主子您?”
木晚歌脆声笑了起来,这时眉目狡黠的她,才像是十五岁的姑娘。
“呀,我逗夫人玩儿呢!无妨,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