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低贱者,可转送,可通买卖,身份卑微。
平妻身份纵然比妾高,但在正室原配面前,还是要执妾礼。
数十年的时间,无论元娴怎么旁敲侧击,都没能让威宁侯扶正她的位子,这是她心里最大的耻痛。
如今这道化了脓的伤口,被木晚歌猛的撕开,元娴痛的脸色扭曲。
厅室里的侍婢全部低下了头,不敢听这惊天的话,除了呆呆的胡奴。
“你这贱婢,谁准你眼睛直视主子的?”元娴不能打木晚歌,伸手冲着胡奴甩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胡奴蜡黄的脸上,一个巴掌印从泛红到肿起。
龙有逆鳞,木晚歌的逆鳞就是胡奴。
上辈子胡奴替她挡了无数灾,受了无数苦,死都是替她受了万箭穿心之罪。
“夫人好大的威风,打狗也要看主人。夫人是忘记了嫡长女的尊贵吗?原瞧在二妹妹的份上,给夫人留给面子,让二妹妹以后好寻夫家些。现在瞧着,夫人气焰嚣张,恐怕也不在乎这。”木晚歌凤眼狭长明亮的挑起,威胁意十足。
元娴握紧拳头,身子微微颤抖。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大姑娘,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大姑娘!我长见识了。”元娴愤而起身,她不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身份上的鸿沟,是她永远不能逾越的差距。
木晚歌不提就罢,大家都当她是正夫人,她女儿是嫡女。
若是拎出来提了,她只有败退的份儿。
“夫人,且慢。”木晚歌悠悠的喊住元娴。
元娴转身回头,满眼伤心痛楚,似乎是不解为何她疼爱多年的孩子,会这样伤害她。
演戏演了这么多年,已经浸到她的骨子里。
木晚歌嗤笑一声:“提醒夫人一句,忘恩负义不是这么用的。我是威宁侯府的姑娘,能让我承恩情的,除了我爹,只有生我的亲娘。其他人,论起来都是我的奴才。哪有奴才对主子谈恩情的。”
元娴再也不想说话,她不该以为木晚歌喊停她是想服软。
自取其辱,她受教了!
元娴愤怒的带着一众侍婢踏门而出,背影都快腾起几乎化为实质的怒焰。
满室人气的会客厅,瞬间空荡荡的。
木晚歌揉了揉胡奴没受伤的半张脸:“是我没有护住你。以后你不必这样,能躲就躲过去。我的奴才,这盛京里,没几个人能欺负。”
胡奴大眼睛木木的:“奴才不想给主子惹麻烦。”
“没什么麻烦,侯府内除了侯爷,其他都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外边的人么,我会让人教你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要躲,你都会学到。”
胡奴喜欢自己能帮上她主子的忙,知晓自己可以多学些东西,她灰色的眼眸难得亮了起来。
这个表情的胡奴挺少见的,木晚歌手痒的一个忍不住,又捏上胡奴的脸。
对于她主子这点儿小习惯,胡奴很是乐意。
主子喜欢她的脸,是她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