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放松 我说你肌肉放松一点儿 这么紧张干嘛 ”侯浅浅手里拿着把钳子 钳住程森伤口处的一个线头儿在那里说道 一晃在路上走了7天 程森的肩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小丫头几乎每天都会亲自替程森清理检查一遍伤口 一直到今天 她认为可以拆线了 要说侯浅浅今天的卖相可真不错 一身迷彩服外头套着一件粉色的护士装 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制服的诱惑
可奈何程森打小儿就有一毛病 见不得那些穿护士服的 但凡面前出现了穿着类似衣服的人 他都会莫名的紧张 不管是真的医生护士 还是站在案子后头卖肉的 又或者是胡同口儿支小摊儿给人剃头的 只要身上穿着大褂儿 他就觉得尿急 这或许是他童年的时候 打防疫针给落下的毛病吧 他总记得 每次家里带自己去打针 都会有一阿姨罩着一口罩 将脸给藏起來 只露出那双沒有丝毫感**彩的眼珠子 盯着自己瘦小的胳膊死力就是一针 “阴影啊阴影~”程森抬头看了看侯浅浅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
“我给你说啊 你得放松知道不 你这一紧张 肌肉一收缩 我都不好帮你拆线了 待会儿 万一要是线头儿断里头 沒准儿还得给你划拉一刀 你想啊 那多不划算呀 平白无故的又要挨一刀 你就想想 蓝天白云 你在草坪上愉快的玩耍着......”侯浅浅用钳子钳住那线头儿 嘴里在那引导着程森的注意力
“我说 蓝天白云 我在草坪上愉快的玩耍 是不是还要一边跑着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來 身后还拖着一风筝 ”程森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5-6岁的小孩儿 在那里放着风筝 身后不光飘着一只风筝 还跟着自己的爹 自己的妈
“哎 看來你还很会联想的嘛~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 ”侯浅浅的眼睛眯成了弯月一般 在那里轻笑道 经程森这么一说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引导别人 分散病患的注意力 怎么把人引导成小孩儿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 小丫头也绝不认为是自己犯了错 一口咬定这是程森自己个儿想出來的 和她沒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说话儿间 小丫头手腕子一使劲 把线头儿绷直了 又拿一镊子一挑 成功的拆下一小段线头來 程森只觉得肩头和蚂蚁咬了一口般的酸疼一下 扭头看去就看见那一小段被放进了托盘里的线头來
“看看 放松之后是不是很容易就拆下來了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 挨枪子儿都沒皱眉头的主 怎么就怕拆线呢 ”侯浅浅很得意的看着托盘里的那段线头儿 用嫩如香葱一般的手指使劲点了点程森的脑门儿说道 小丫头丝毫沒有觉得自己这是在撒娇 可放在程森的眼里 这毫不做作的娇憨才是最吸引人的
“还不是小时候去防疫站打预防针给整怕了么 我可告诉你啊 那些个阿姨 下手狠着呢 不管你是正太还是萝莉 到了她手里就是一个下场 捅你一针 完了人家还饶有兴致的看着你在那嚎啕着 所以说 一个人的童年 真的会影响到他成年以后的生活的 ”程森将头扭到一边 在那里对侯浅浅解释着 他想看侯浅浅那精致的小脸 可是他却不敢去看人家帮他拆线的那双手 只要一看 他一准儿又紧张了 所以干脆啥也别看了 把头扭一边儿 看空气得了
“是这样啊~我爸我妈就挺好的 打针之前会给我买些糖果什么的 说是打完之后就能吃了 这样我的注意力就放在那些糖果身上去了 打针的时候也就沒觉得很疼 甚至我会盼望着每天都去打一针 那样就每天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糖果了 ”侯浅浅一边和程森聊着天 一边很麻利的用镊子将剩下的缝合线从他肩头给扯了出來
“人呀 小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啥也不懂 就只知道糖是甜的 醋是酸的 酱油是咸的 可过了那几年 烦恼就多了 从邻桌漂亮的同学不理自己 隔壁班一死胖子老爱欺负自己开始 一直到以后的 老板对自己的态度和对那几个姑娘的态度是绝然不同的 自己喜欢的姑娘最终跟着一秃头大叔走了 基本上到了这个阶段 人的心就开始变了 ”
“完了人家出行开着大奔 坐着宝马 自己个儿上个班基本上是靠11路 顶天了也就打个出租 人家住着一套豪宅 身边而还闲置上几套 自己个儿苦干一辈子 攒的那钱也才够买个卫生间的 桩桩件件下來 曾经的单纯和善良 渐渐的也不屑于继续跟着自己混了 人 都是被逼出來 这话沒错 区别就在于 有的被逼成了神经病 而有的被逼上了梁山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才被逼进了上流社会 过上了他们向往的生活 ”程森趁着侯浅浅弯腰收拾器械的时候 一伸手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在那说道 他不知道 为嘛小姑娘的一句糖果 会引发了自己这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