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首先是视觉艺术,不同于电视剧的讲故事,能在院线上映的影片,视觉冲击力非常重要。情感戏可以多下功夫,爱情,亲情,友情,对国家民族之情,不一定要很直白,很夸张,也可以拍得含蓄而唯美。中国观众在感情上更喜欢含蓄的表达。很多抗日剧渲染爱国激情,然而过分夸张就会变成伪激情,只会让观众产生反感与厌倦。”
程枫拄着筷子听,很惊讶她对拍戏这件事,有比他更专业的见解。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抗日题材中的爱情戏,理应为影片主旨服务,而不仅是男人戏的点缀。爱情是文艺永恒的主题,抗日剧也不例外。你把爱情拍得越唯美,当它一旦被毁灭的时候,悲剧的感觉就越强烈,越能打动观众的心。”
“莫言的《红高粱》,本质上也是抗日题材,但是海内外的观众,包括戛纳电影节评委,不会把它简单看成抗日剧。打动他们的是人性,曲折悲壮的故事,以及影片画面的中国风。”
“所谓唯美的感情戏,不一定要很多动作。韩剧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对于习惯含蓄的中国观众来说,他们不喜欢太多动作,而更喜欢感受气氛。和平年代的幸福、自由、淳朴和美好,爱情的甜蜜和纯美,对平凡温馨生活的憧憬,对应后续情节中,侵略者的残酷屠杀,本来善良柔弱的男女主角,因为爱情被毁灭,家园被摧毁,而引发的激烈反抗,等等。”
他对她十分敬佩:“你是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