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里的那抹轻松和惬意如风刀一般割裂着太子的心,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地剥剐着,太子的脚步变得沉重而滞缓,刚出穿堂,就迎面看见夜千瑾和夜千瑜两兄弟正携手而来。
见太子脸色如此难看,夜千瑾心知这位怕是在某个不怕死的丫头面前又受了气,笑着一辑道:
“殿下怎么就要走呢,本宫才来呢,来来来,一同进去喝杯薄酒了再走吧,本宫还有好些话想与殿下交流交流呢。”
太子眼波一转,夜千瑾对裴晓晴的情她不也是坚拒的么?
人在痛苦的时候,若看到有一个人也如他一样的痛着,那痛会觉得减轻一些,不是同病相怜,是感觉自己的痛被人分担了一半去了一般,还有一半是幸灾乐祸。
自己在某人面前受了气,看看别人想而不得,也是一件乐事,两个人难受可比一个人痛苦好多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太子转颜一笑道:“本宫也是看殿下半晌没有回来,礼物又送完了,所以正要走呢,既然殿下来了,那本宫就再培你进去坐坐又何防?”
裴晓晴在屋里听说夜千瑾两兄弟来了,顿时喜笑颜开,她正打算把自己的风油精推广到大楚去呢,趁着夜千瑾还没有回国,得跟他把这事敲定敲定才行。
远远的,她就欢快地跑出花厅,迎到穿堂外头道:“夜大哥,你可来了?”
语气里的欢喜让太子听得心快拧成了麻花卷儿,该死的,她若那一天肯对他展回眉眼,肯对他这般说一句两句话,就算要了他的江山,他也甘心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