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接道:“我也觉得,姑娘应该不是害羞,是害怕了吧,我听我娘说,姑娘家要出嫁前,可是既欢喜,又害怕的,谁知将来的公公婆婆严不严苛,小叔妯娌好不好相与,哎呀,突然多了一大家子陌生的人,又全是亲戚,言谈举止都被人审视着,不担心才怪呢。”
“去,若是别人会如此,我还信,咱们姑娘是谁?你是没看到她在皇宫里,将那大楚国玉琪郡主骂得狗血淋头的事,那才是痛快呢,她那性子,会怕谁?”紫桑却是一脸骄傲道。
青槐还不知道有这事,一时就缠着紫桑细说。
紫桑却闭嘴再不肯多说一句,青槐缠得紧了就道:“姑娘就要嫁了,你也得想想事了,得去库房里清点清点姑娘的嫁妆,再则就是,姑娘让绣坊作的衣服可得紧着些了,得催一催。”
青槐瘪瘪嘴道:“这些个事我都跟着呢,你就放心吧,怎么越大越发象个管家婆子了。”
紫桑气得就拿绣绷子打她,青槐笑着要跑,紫桑道:“你也醒事些,你的娘老子可是都在府里头,你是跟着姑娘去宁王府,还是留在府里头老子娘兄弟姐妹一起,骨肉亲人一家子过。”
青槐听得一怔,脸色就萎顿下来,揪着衣角道:“宁王府不知要比裴家好上多少倍,光看二爷给姑娘平日里的玩意儿也知道,那里才是人间天堂呢,可是,我老子娘都是家生子,没老太太发话,又不能全跟着一起去……”
边说眼圈儿就跟着红了,紫桑瞪她一眼道:“哭有什么用,得想法子才是啊,你也跟了姑娘不少时间了,去求求姑娘就是。”
青槐一屁股坐在小杌子上,抓起紫桑的衣襟抹眼泪儿:“我哪比得上你呀,你才是姑娘最得用的人呢,姑娘到哪都带着你,让你到皇宫,去玄武门……我粗手粗脚笨头笨脑的,若是有你在姑娘跟前这么说得上话,我早去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