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隔着面前那一排璎珞流苏，看不清那高高在上，宝座上的皇帝是怎般神色。

內监一番高声祝词，皇后一番殷殷教诲，云生礼身领受。

皇帝微微颔首，內监端上朱红托盘，内里两盏白玉杯、

一只白玉杯上雕刻五爪飞龙，另一只白玉杯上雕刻展翅飞凤，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内里清澈的酒液微微晃动。

皇帝金口轻启：“这是藩国进贡的一对白玉龙凤杯，今日朕便赏给你二人。”

龙于凤的象征不言而喻，四皇子无忧听了皇帝的话面色也有些许惊讶。

而云生惊讶之余，却是有些深思不解。

微微颔首再抬头，面前璎珞流苏摆动之时，云生看到了皇帝那笑意深深的一对眼，还有那皇后的面色，依旧冷然。

不知为何，云生忽然身上打了个冷颤。

那种感觉，好似冬日里雪地中，一盆冷水兜头罩下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一番礼成，云生与四皇子无忧起了身。

拜别皇帝与皇后，便相携出了宣室殿。

宣室殿中即便门窗大敞，却也是昏暗。

那常年冉冉缥缈的龙涎香的香气，另云生每每闻到都很不舒服。那香气好似在空中凝聚成一块硕大的乌云，遮盖在宣室殿的殿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踏出宣室殿，依旧秋日阳光和暖。

昏暗后猛见阳光有些刺眼，云生不禁微微别过头去，却恍惚间觉得有些许晕眩，脚步稍稍一个踉跄。

“怎么了？”四皇子无忧关切的问。

云生浅笑摇了摇头，想着也许是方才跪久了且饮了酒而有些血脉不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