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得这么复杂,大村不是这个意思。”秦朗解释道。
“不要再替他辩解了,我太了解他了。”蓝郁将支票又还给秦朗,“我不想要,你还给他吧,我们俩之间这么多年了要真想谈钱,这点钱不够。”
秦朗没有说话,收起支票:“好吧,明天可能我们都不能送你了,你保重!”
蓝郁的眼睛已经红了,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锦盒,递给秦朗说:“这是我送给小朗的幸运符,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是我也算是代替他妈妈照顾了小朗这几个月,我真的很喜欢他,等我下次回来你就让他认我做干妈吧!” 秦朗接过锦盒,连连点头:“一定,等郝妍的病情好些,我们就带着小朗去一趟深圳,专程去认你这个孩子干妈。” 蓝郁这才一扫刚才的满脸阴霾,眉开眼笑起来:“真的?不要骗我,愈快愈好!”
秦朗点着头,发出朗朗的笑声。
大村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他们,悄然走开。
晚上,蓝郁很早就上了床,躺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着,无心睡眠。
大村坐在汽车里拼命地吸烟,手里拿着蓝郁的相片一直在看。
秦朗从医院接回郝妍。晚饭后保姆在厨房里收拾碗筷,郝妍在卧室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伸手摸摸这触触那,一副新奇的模样。保姆在厨房里看得好奇,悄悄跑过来对秦朗说:“太太好象已经不认识这里了。”秦朗摇摇头,小声说:“随她去吧,医生说她的记忆随时都有恢复的可能性,不要打扰她。”保姆应声离去后,秦朗这才抱着小朗坐在地毯上玩电动玩具,不时地抬头看看郝妍,见她一副开心的样子,才放心地低下头去继续跟小朗玩。
午夜时分,蓝郁突然从恶梦中惊醒,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用手紧紧抓着头发,痛苦地叫着…… 大村头歪在汽车坐垫的靠背上沉沉睡去,蓝郁的相片掉在坐垫上,他一只手搭在半开的车窗上,手指中的香烟早就熄灭,一截长长的烟蒂落在地上。
郝妍紧紧依偎在秦朗的怀中,脸上是一种幸福的神情。秦朗一直没有入睡,靠在床栏上凝视着熟睡中的郝妍,突然一滴眼泪缓缓落在她的脸上,他埋下头去紧紧地贴着她的脸,低声呜咽着。
摇篮里睡梦中的小朗突然咧着嘴笑了……
早上八点钟,蓝郁已经在酒店总台退房,酒店服务生将她的行李送上出租车,替她拉开车门。蓝郁钻进汽车,车子开动后她便转过脸去看车窗外流动的街景,一脸的怅然。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打开音响放了一会儿音乐,见她仍旧是满脸惆怅,就将音量关小,找了个话题自顾自地聊起来。司机在闲聊的过程中问了她很多问题,她一直都是敷衍:点头或摇头,后来司机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她才突然感起兴趣,连声问他是不是一天都是晴天、温度有多高、风大不大。司机回头看看她说,小姐,你都要去机场马上离开这里了,怎么还对这里的天气感兴趣。她这才蓦地感悟到此时她已是愈来愈远地离开大村他们,汽车每往前开一米她就距离他们愈远,等到出租车终于驶进机场时她的心情已经沉重得难以负荷。
蓝郁下了车,拖着行李车神情恍惚地地站在候机大厅里,望着安检处拥挤的人群,手脚一阵发麻,根本就抬不动脚向前迈出一步。
法院门前,秦朗带着一身盛装的郝妍和小朗随着听审的人群缓步走进法庭。
大村坐在车里,没有出来,刺眼的阳光照在敞开的车蓬上,大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试图抓住眼前的一缕阳光。
蓬头垢面的乔伊人被庭警带出来,站在审判席上,接受公诉人的质问。
公诉人向法庭出具大量证据指证被告,乔伊人的律师竭尽全力替她辩护,乔伊人则一脸的心不在焉,视线一直在听审席上找寻秦朗的身影。当她一眼看见坐在前排的秦朗和他身边的郝妍,还有郝妍怀里的小朗时,她的神情骤变,一下子由麻木不仁变得专注起来。她狠狠地盯着他们,目光凶狠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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