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川顿时猜到了几分,眉头一动,故意装傻:“二哥,是芙蓉花吗?没想到你现在也爱种花了!”
郑友欲言又止,经过几番斟酌,才终于解释道:“是像花一样的女子!”
真是被迷住了!
一听他这样形容,郑晴川就知道郑友是非常喜欢那个芙蓉了!
郑晴川拒绝道:“二哥!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能掺和!我们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芙蓉的!”
郑友轻松地笑道:“芙蓉又不是老虎!见一面而已,怕什么?”
郑晴川坚决地拒绝:“二哥!我希望易哥儿和不欺以后也像你和苏牧一样相处,所以我不想见芙蓉!你明白了吗?”
易哥儿是郑友的嫡长子!
如果她搭理郑友的外室,那就是打二嫂蒿氏那个正妻的脸!她已经得罪过蒿氏了,难道还要再拉一次仇恨么?
郑友顿时变成失望的眼神,对苏牧抱怨:“没想到七妹妹也变得这么古板!成亲之后就变了!这么讲规矩做什么?以前在郑家最不守规矩的人就是七妹妹!”
他因为没把郑晴川当外人,所以才想让她见一见自己喜欢的女子,这样被拒绝,他也挺没面子的!
被说成“古板”,郑晴川忍了,微微地撇嘴!
苏牧笑道:“阿七确实善变!至于其他的人,你自己喜欢就行!等我们回京后,姨母肯定会问起来,我们在你这地盘上没见过其他女子,就不会说!如果我们见了那个人,就不能欺瞒姨母。”
郑友顿时开心了,连忙改口道:“那算了!不用见了!你们就当不知道吧!哈哈!”他最怕被自己的亲娘管束!苏牧的话,正合他的心意!“七妹妹别生我的气了!”
接着,郑友找荀铁侣聊了起来,两人有不少共同语言!那个关于芙蓉的话题阴影已经被爽朗的笑声驱散!
过了一会儿,鲜美的菜一上桌,大家都开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郑友看见苏牧亲自给不欺喂菜,他又看不惯了,道:“苏牧,没想到你不肯做官,却乐意做乳母!”他从小到大,和苏牧无话不谈,开玩笑习惯了!
郑晴川不乐意了,停下筷子,眼神转变成暗黑风格,眼刀子朝郑友飞出去,立马回道:“二哥!等你老了,手脚不爱动了,丫鬟给你穿衣、喂饭,你是不是就要喊丫鬟做乳母啊?”
苏牧斜睨了郑友一眼,使用了他很少使用的鄙视眼光!
郑友被噎得一口螃蟹肉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心里只能认输,然后死鸭子嘴硬,叹气道:“七妹妹,你们究竟是来探望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郑晴川也鄙视他一眼,有点气呼呼的。
阿韵偏心亲哥哥,刚才听见郑晴川反驳郑友的话,就觉得很解气,心情舒畅了,笑道:“二表哥!七七是在讲道理!”
郑友真是被气得翻白眼了!连最乖的阿韵也挤兑他!
此时,不欺坐在苏牧的怀里,吃甲鱼吃得津津有味,嘴巴偶尔吧唧地响一下,完全没意识到饭桌上的话题和他有关系。
因为郑友在洞庭湖畔的宅子养着外室芙蓉,所以郑晴川、苏牧、阿韵和荀铁侣在饭后去住了客栈。
对此,郑友有点过意不去,不在乎什么面子了,主动找郑晴川求和:“七妹妹,如果你们在这里住两个月,我每天请你们吃美味菜肴!保证不重样!以前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像被放逐似的!哎!”一声叹息!还放下身段,来装可怜了!
郑晴川看向苏牧,苏牧轻描淡写地道:“阿友,我们只是来游山玩水而已,你别耽误你的正事!”
郑友自信地道:“你们放心!在这里,没人敢管我的事!”他躲开了京城里争风吃醋的妻妾、严厉的亲娘和威严的祖父,在这个小地方,他没有上官,只有一群下属,真是除了天和地以外,没人管束他!美中不足就是偶尔心里有点孤单。不过,现在苏牧和郑晴川来了,他每天可以找到人抬杠了,生活已经没有缺憾了!
苏牧道:“阿友,你很信任你手下的士卒吗?”
郑友抬起下巴,又自信地道:“我早就在兵营里定下了十条规矩,而且赏罚分明!没人不服!”
苏牧语气舒缓地道:“如果副将和小兵们每天辛苦地训练,而你这个将军却偷懒,哪里还有威严在?日积月累,肯定会有抱怨之声。既然你在兵营里定下了十条规矩,你这个将军就应该第一个遵守规矩。你别忘了,兵勇们可是习惯了打打杀杀的,反骨多得是!”
郑友听后,认真一想,当真皱起眉头来。对于苏牧的提醒,他是很信任的,不敢马虎。
被苏牧这么一分析,一旁的郑晴川也不禁有点害怕!各种阴谋立马像肥皂泡泡一样地漂浮在她的脑海里!一想到士兵们手中的大刀,刀光闪闪,一道道寒光,她就不觉得洞庭湖好玩了,表情沉闷下来!
郑友知错就改,立马告辞,回兵营去了。
郑晴川抱住苏牧的胳膊,小声地对苏牧道:“苏牧,我们玩几天就走吧!”表情相当地认真!
苏牧瞬间被逗笑,抬起右手,揉揉郑晴川的头发,答道:“阿七,不用这么胆小,郑友的官印还没有失效,还镇得住虾兵蟹将!明天我陪你去当渔翁!”
郑晴川把额头靠到他的手臂上,忐忑地道:“我的心跳有点快。”
苏牧拍拍她的后脑勺,声音清润地道:“别多想。”
苏牧的清润声音有镇定人心的作用。可是,郑晴川总觉得心里还有阴影在。她不再啰嗦,努力地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轻松美好的事,渐渐地靠近他的胸膛,默默地听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