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笑了说:“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妈妈能够从刚开始时的角度对我。”
“小忆,许多事情都是在遗憾中存在着的。我妈妈她怎么好意思再见你。”
“还有吐妮莎,她还好吗?”
“吐妮莎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对她没有了热情。也许是在被你迷惑中那份感觉的冲击下,对她的感觉才消失的。不过,以后我身边的另一半一定要德才兼备,宽容,善解人意,目光能够放远。”
“帕尔哈提,男人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跟他一生并肩,就说明他长大了。”
音乐是感性的,是抒发感情的一种手段。
忧郁,抗争,爆发,缠x绵,纠葛,期待。
此时,帕尔哈提的琴音比两个月前有许多用心的东西通过指间,融入音符。抒情里多了些真挚,坚强里融进了震撼,期待里填进去了理智。
——也许我的琴声能够走向国际,而到时候我的手还是观众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呢。
这是在医院时,帕尔哈提说给紫云听的一句调侃的话。
但是紫云知道,爱情使一个人成熟,而开了花儿没有结果实的爱情使一个人容易追究生命更深层的本质。
帕尔哈提在挫败中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曲子接近尾声,主持人在这种弱弱的大乐队的合奏衔接的节奏里又说:“今天晚上,我们的第二个回归,是六个月前,我们泰维斯亚舞台上的那个不速之客安小忆,她终于知道,哪一片土地才是真正让她用生命去热爱而属于自己的。之后,终于决定回归。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对于我们文井市的人来讲,安小忆是要告别……”
紫云终于出场,被荧光灯照在舞台中心。服装是经过浩哥精心挑选与搭配的。加上人本身那种遮挡不住的气势,自然又是让人耳目一新的震撼。
当初是乞求希望的旅途中努力隐藏着疲惫,现在是藏不住那种有了一个要同赴生命终点的伴侣的踏实与繁华。
她向台下鞠了一躬之后说:“本来我是要把根扎在这片接纳我,欢迎我的土地上。可是没想到经历了一些事后,我要扎根的土地变成了我的一个驿站。现在,这段旅程结束了,这里面有许多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事和人。从此,我会把我们泰维斯亚,把我们文井市的每一张曾在我的视线里存在过的脸移植进我的心底。
吉普赛人起源于印度北部,在一次历史事件后开始整个民族的流浪。他们没有国家,没有法律。他们也期待着国家,期待着自己的归属与一种共同的方向与力量。但是,他们没有我的幸运。
在此我感谢我丈夫苏永浩对我的紧追不舍,生死相随。把两颗心终于融到了一起。更感谢文井市人对我安小忆的厚爱,对我安小忆的期待和器重。
今天,我就选了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作为我在文井市最后的声音。让我们这些有根而不必要漂泊的人知道,什么是自己真正的幸福。”
这时浩哥走到紫云的跟前,面对台下说:“我叫苏永浩,我本来是想把文井市当做我的第二故乡,可是,在我妻子对她的‘恒达’的放弃中,我才知道什么是割舍,我才知道,人生的真谛是和最爱的人牵手一生。
我知道,在很多人,单从现在我妻子的工程队来讲,业绩不足挂齿,但是我们不能忘记的是恒达的成立过程,而这过程充满冒险,辛酸,和感动。在此,我代表个人,对各位对我妻子杨紫云的帮助和信任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他已经向努耳白科力要来了当初紫云的乞讨全过程的录像资料。在画面里的紫云好像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但是她却坚持着把这首《辛德勒名单》又拉了一遍。
他知道了世界上有一个坚强的生命用被撕碎了的心拉了两遍这首曲子。但是他知道,这份坚强里隐藏着的痛。当时,浩哥就发誓,今生再也不让紫云有机会拉这首曲子。
此时,在掌声中,浩哥与紫云对视一眼之后,伸过手,领着紫云下了舞台。
又像当初紫云打着信任牌时的场面,紫云一边拉琴,一边对在座的客人微笑致意。
蔡小宇就把钱和礼物挨个给送上。浩哥就同这下面的人一一握手。
当然有热下提,马彦欣,甚至有祖热西提……
在这种相别的时刻,《流浪者之歌》不致让听者迅速垂泪,但是却将这一颗一颗的心都洗礼出了人性中的沉重和那份孤独的凄楚。
台下的穆拉帝力却在这个音符一个一个的少下去,一个一个的消失的过程中,眼泪沉不住的下来了。
穆拉帝力知道,自己是杨紫云以安小忆的身份,在文井市最大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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