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看着已经奄奄一息了的紫云,对着天空怒吼之后,大声坚定的对身边人说:“悬赏一千万,全国上下找抗眼镜蛇毒血清!快!”
医生认为,即使找到血清,意义也不大。
但是看这监护人的决心如此强大,马上跟过一句:“大城市的医院恐怕也不会有库存了。我建议主要在县级及县级以下医院找。如果三个小时之内,拿不到抗眼镜蛇毒血清,我们就只能用抗蝮蛇毒血清或银环蛇毒血清试试了。但是这两种血清,我们医院现在也没有。”
浩哥的视线终于愤怒的转向这医生说:“为什么我的有,她的就没有?”
这医生说:“这是巧合!但是这两种血清市面上不缺,我提供几个地址给你。”
这时就过来了急救车,紫云被紧急的送进抢救室。
帕尔哈提告诉让努耳白科力把小喜安葬之后,回家带上些必须的储备就直接去了车站。
他打算离开文井市,等安来把安小忆带走之后,等自己的心空里重新装进一些让自己有感触的东西之后再返回。
可是,当他出了文井市打算换车时,却听到有人议论说:“文井市一个女人被毒蛇咬伤,她丈夫悬赏一千万买抗眼镜蛇毒血清!”
“一千万救妻?如果妻子死了,丈夫的损失是大于还是小于一千万?”
“从经济学加上人的心理学角度讲,应该是在一千万左或者右。但是关键一点是这一千万占了这个丈夫家产的多少份额!”
婚姻可以用钱来衡量来经营,甚至生命也可以用钱来交易。但是以感觉为基础的爱情,钱则无能为力。像自己和安小忆之间,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帕尔哈提顺着队伍向前走着。可是,他猛然想到了这个值一千万的妻子与安小忆的关系!
他的脚步停下了,盯着这个检票员,手里握着的票却越握越紧。
他走时是安来躺在床上,而且安来还是被五步蛇咬伤的。
如果安小忆真的被眼镜蛇咬伤,那当时的情况应该是眼镜蛇与这两条五步蛇在打斗。眼镜蛇有吃同类的习惯,眼镜蛇出没的地方大都没有其他蛇。
而小喜是冲着这几条在打斗的蛇过去,但是却被打死了。
这几条蛇就在枪声中慌忙逃窜,可是在寻找出路时,又参与进来了两个人的四只脚,扰乱了它们的程序。所以,这蛇就转而进攻起了人,之后才逃之夭夭的。
由于当时他的思维还分给小喜,自己的视线投过去的就有些迟,所以这眼镜蛇才没有入自己的视线。
而当时所有的人都被安来吸引过去。以致安小忆太注意安来而自己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自己也可能已被眼镜蛇咬伤。被眼镜蛇咬伤,患者的最初反应轻微,外观症状不明显,如果不是知道看到,很难察觉。以致安小忆是在生命垂危之际才被发现。
可是眼镜蛇毒属剧毒,等病人有反应时,基本上就没有希望了。那么安小忆的生命就是一千万也救不回来了?
他浑身打了个冷战,神经立即紧到不能再紧。急着问检票员:“返回文井市的火车最近几点?”
售票员看他脸色的聚变,告诉他:“还有三十五分钟!”
他抬腿就往售票处跑。一边跑着一边给穆拉帝力打电话。
穆拉帝力在电话里哽咽着说:“帕尔哈提,抗眼镜蛇毒血清还没找到,已经注射了抗蝮蛇毒血清。只是——只是,应该已经太晚了——好多人通过网络,通过媒体,还有人亲自送来了偏方和秘方。可是,大夫给选择用的好几种,也都没有作用。”
“一定还没有到发挥药效的时候,还没有——”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这种话也安慰不了自己。
他忽然想到自己知道的一个偏方,马上告诉穆拉帝力。穆拉帝力说好之后,匆忙放下电话。
等帕尔哈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走廊里好些熟面孔。这些熟面孔各个五官表情紧促。
当这些人听到走廊里有声音又都全体转头,但是自己并不是他们的期待。
他知道,血清还没有着落。
这些人又转回头去。依旧肃穆,安静,恐怖。好像这些人是来给安小忆的生命送行的。
但是他看到抢救室的灯还亮着,他知道,安小忆还没有被宣布死亡。
他迅速推门而进。视线就往床上去。但这张脸哪里还是占据他心而无法驱走的影子了。她的整个五官都被医学器械武装上了。身体正在安来的怀里被紧紧的搂着。仿佛如果安来不搂住她,生命立即会飞走。
安来的眼睛红肿。但是已经没有了胡子和眼镜。倒有一种必定会力挽狂澜的气势。
而自己的闯入并没有让安来有一丝的反应。
他知道,他们是在进行一种灵魂的沟通。
帕尔哈提知道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沟通方式也是很多种,他和安小忆好像就是用音乐沟通的比较到位,还有用眼神,用语言,用身体,用各种媒介手段,但是他不能领会的是用灵魂。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种痛,痛至无知无觉!
他退了出来。他对努耳白科力摇头却语不成声说:“我不相信,爸爸,我不相信——爸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努耳白科力说:“本来已经有了血清,但这个有血清的人是个母亲。这个母亲是为了救治她得了重病的孩子,上山采草药被眼镜蛇咬伤。母亲为了把这一千万留给他的孩子,宁可自己死。”
“那,有没有拿来血清?”穆拉帝力问完,感到自己仿佛没有了人的基本道德良知。他不知道,上天为什么给他们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被安来拒绝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