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内对修炼的见解,对至高境界的探索,甚至修炼方式和运功路径都堪称至理。最令云帆神往的是书籍后半部分的附带战技,除了一些零散的副技,还有两大主要战技。一曰剑气百解,一曰战天九式。
粗略的翻了翻《战天》云帆把它了解了个大概。接着便要开始修炼了,毕竟内力才是一切战技的根本,没有雄浑的内力即便有再强的战技,也就好比一个拿着大刀的婴儿,能伤害到谁?
根据《战天》所记,如果是第一次修炼还是比较麻烦的。云帆取出笔墨在地上画了个他根本看不懂所为何的怪异图案,等墨干了盘膝坐于其上,两手沉于腹前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那段文字并不长,看一遍后云帆便记住了。一边一遍遍的默背,云帆一边闭上双眼沉静心神。在那微微的文字声中,云帆觉得自己很快便处于静息状态中了,比平日习文进入状态还要快。
这段口决似乎很适合读书人啊。心里这么想着,云帆忽然觉得紧闭的眼皮中出现了很多光感,而且越来越亮,越来越近。云帆忙睁眼观察出了什么事。
“这,这是什么!”
眼前的一幕将云帆惊呆了。小小的平房内此刻被一粒粒黄豆般大小的金色光珠充斥了七七八八,屋外还不断有这些金色珠粒从门窗的缝隙挤进来,一进来就加入这个大家庭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好不热闹。
云帆好奇的用手抓住了一颗金珠,可金珠却嗽的没进了云帆皮肤下面,还没等云帆张大嘴巴去惊讶,那粒珠子又嗽的出来了,只不过从金光闪闪变的乌漆抹黑,慢悠悠的从门窗缝飘了出去。
充斥在屋内的其他金色光珠就像找到榜样,疯狂的涌进了云帆体内,争先恐后迫不及待。最后尤如达成协议一般,以云帆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从一侧身体进入然后从另一侧身边黑乎乎的出来。
云帆虽然惊讶不已,可却感到身体越来越舒坦,越来越轻盈,甚至感到肌肉有细微的凝炼。耳更聪,目更明,头脑越来越清晰,很多不懂的东西瞬间明朗。
“难怪说第一次修炼要这么做,原来有个拔毛洗髓的作用。这些金珠应该是天地灵气凝聚成的,来帮助我带走体内淤物。”云帆微笑着自语,一个如新生儿般干净的身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是必然的。“金色的,看来《战天》修炼出的内力属金,与《翻云决》相同。那以后我仍然可以使用家传功法里的战技。这样就不会被父亲发现了。”
过去的近十年里云帆虽然内力修为停滞不前,可云帆却经常练习《翻云决》各种战技招式和收放之道,只要内力允许,他相信自己可以很轻松使用出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在如洪的天地灵气下,云帆身体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淤物滞留了。身体哪怕是坐着却也万分舒泰。
拔毛洗髓虽然停止了,可天地灵气的涌入却并没有停下。云帆当然不会浪费这宝贵的资源。在云帆的引导下,天地灵气在体内以《战天》所介绍的特殊路径游走。最后转化形成内力沉聚在丹田内。
云帆体内残存的一丝翻云决的内力在战天内力形成被挤兑的彻头彻尾,再看不到一丝一毫。内力源源不断的汇聚,云帆嘴角的微笑越来越盛。
北风卷积着大雪,在夜色朦胧的北国呼啸不止。今夜的雪似乎停不下来了,誓要将大地铺平,将一切不平掩盖。
天寒地冻中一道人影却在急速飞奔着,从安宁镇中心区奔向居住区。冷冽的风无情的切割着面庞,少年的气质却比风更冷。不时经过的一户户灯火中看清了少年的模样。满头黑发披散在脑后,随着奔跑的节奏忽高忽低,一对横眉入鬓,看上去霸气微露,一双丹凤眼此时满布仇怨,古铜色的脸庞尽是愁愤。
“可恶!”
依稀间听见少年骂了句,至于在骂谁就无从得之了。接着只见少年脚下紫光一闪,速度更甚之前,同时七圈灰色色的内力从丹田处绽放开,盘旋数秒后遂又沉入丹田消失不见。
武者在动用战技时会引动内力,如果不刻意控制的话内力便会以一圈圈光晕盘旋在体外,持续不了一会便会消失。下一次使用战技则又会出现。道者同样如此。灰色的内力代表着战士级别的修为,七圈则表示内力阶位,这位少年的内力修为便是七阶战士。
战士级别总共只有七阶划分,而更高的一个境界战师只有六个阶位,以此类推,境界越高阶位越少。
七阶战士的实力这位少年足以在同龄人前自傲了。要知道六成武者穷极一生的极限便是战师,而他已只差临门一脚。
“吱!”
木门被轻轻推开,少年轻声细气的进了屋子并迅速把门闩卡上,生怕寒风吹了进来。
“咳!咳!”卧室内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是健儿吗?”少年擦着一根火柴用手捧着点在了蜡烛上,摇摆的烛火顺着烛芯迅速而上,昏暗的烛光中少年答道:“爹,是我。您不要乱动,免得病情变重了。”
少年的脚步有些不安,轻轻的来到床头。借着客厅里昏暗的烛光,少年发现自己这尚四十岁的父亲却已如一六七十岁的病翁。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病痛折磨着父亲,同时也折磨着他的心。
“药材没弄到吧,我就说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中年人慈爱的看着少年,眼里尽是幸福,哪怕病魔再可怕,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就足够了。
“他们只认得银子!”少年气愤的拳头砸在了床上,心里对那些卖药的人尽是怨恨。“爹,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冷漠的地方。”
“走?我们能去哪,说不定还没走出森林我就不行喽。”中年人笑道,“况且呆在这间小屋里我还能感受到你娘的气息。你娘知道你这么孝顺,总算能含笑九泉了…”中年人语调轻松,心头却满心苦楚,世道冷漠,人心不古,他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已不想想太多,平静的走完剩下的日子就行了。
可这位少年真是如此想的吗?他的一双丹凤眼盯着紧闭的纱窗,仿佛已看到层层叠叠的伏林山脉,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深思?
本文来自看書惘小说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