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皱着眉头看着前的一切。
二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全部由茅草搭建而成,四面有些透风。
腊月的天气,哪怕外面艳阳高照,屋里却依然感觉得到一股冷气。
身上盖的是一条脏兮兮十分破旧的被子,身下的硬板床还有些回潮,
薄薄的棉被上隐隐有一股子的霉味。
白子曦扶着额头,回想穿越前的情景,真觉得窝囊至极。
想自己一个特种兵教官,带新兵出来抓一伙毒犯,居然被个菜鸟给连累了,本着带多少人出来就得带多少人回去的原则,硬生生的为他吃了颗子弹,本来以为够惨了,哪想得到更悲催的是穿到这么个陌生的世界里来了。
“啊,啊。”不等白子曦继续怨愤,一道尖酸刻薄的话语从茅草屋外传了进来。
“你个杀千刀的死丫头,明明烧都退了,大白天的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到底准备偷多久懒啊。”
屋外吼着骂人的正是原主的亲亲母亲李娜。
在白子曦没穿过来之前,原主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却又勤快的小女孩。
每天早早就爬起来,把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是换了如今的白子曦,她绝对不会在身体那么虚弱的情况下去干活,要知道这时候的医疗条件那么差,一点感冒发烧都有可能会嗝屁。
更何况这具身子才十二岁,烧还刚退,她这个便宜娘亲竟然让她起床干活,还要去河边洗衣服。
腊月天去河边洗衣服,白子曦可不想刚穿过来就又去地府报道,她干脆赖在床上,准备等身体恢复一些再说。
这具身子的原主就是因为不爱惜自个身体,发烧了还做这做那,又没有吃药,这才病上加病,直接一命呜呼的。
白子曦想起自己刚穿越而来时的情景,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干瘪着脸颊,眉毛皱成一个川字的妇女站在自己的床边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你个杀千刀的,你就是专门来找老娘讨债的,把你养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还没享过你的福,你就两腿一蹬走了,死没良心的东西,和你那短命鬼的爹一样的缺德。”
河东狮吼般的嗓音加上咬牙切齿一副随时准备扑上来干架的架势,让白子曦猛皱眉头。
望着这个一身麻布衣裙的凶悍女人,白子曦甚至希望自己是在做恶梦。
“娘,姐醒了。”站在床边的半大少年一直盯着床上的人,突然发现自家姐姐醒了过来,皱着眉头望着娘亲,立即拉扯着女人的袖子大叫起来。
“娘。”白子曦默默地跟着重复了一句电视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称呼。
“唔,你个死丫头终于醒来了,你差点把娘给吓死,唔,吓唬娘很好玩吗?你个死丫头。”
李娜在儿子的提醒下,发现女儿居然醒了过来,激动的一把抱住了白子曦,一边哭骂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与害怕。
农村里做惯农活的女人力气都是很大的,特别是像李娜这种失去丈夫的女人,连男人的活她都一样干,可想而知,对于刚醒来体虚得不得了的白子曦来说。
被抱的铁紧的她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再加上那一下下的拍打就好似要将她心肺脾都给拍出来。
“娘,娘,你快放开姐姐,她快撅过去了。”还是站在一边的白子淳发现姐姐的不对头,赶紧拉开了还在哭嚎的娘亲。
白子曦感激地看了一下没啥存在感的男孩,将捏紧的拳头放了开来,差一点就没忍住把拳头砸向抱着她,又哭又骂又打的女人头上。
“娘给你熬了稀饭,子淳你去给你姐姐端过来。”李娜没注意到白子曦的脸色,高兴的她擦了擦红肿成一条线的眼睛,帮女儿按了按被角,又接着说,“娘还有一堆事没做,再不去你奶奶得过来赶人了,有事你就让你弟来找我,今天就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起来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