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微微笑了笑,又示意方玖月把他平放躺好,让她唤来逸尘就虚弱的闭上眼睛蓄养精神。
方玖月被淮南王这句话炸的脑子都有些懵了。
逸尘进来后说淮南王让她出去,她也听话木木的挪出了屋子,她现在的大脑就像有数十万根细针频率不齐的扎着她的神经,钝痛到麻木。
逸尘很快就出来了,方玖月眼神空洞抬起头。
“你祖父,他、他已经去了。”
出乎逸尘意料的是方玖月听到这话却没有再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吩咐屋外候着的下人准备淮南王后事。
“你要不要再去看他最后一眼?”逸尘瞧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忍,“你祖父拜托我以后多多照顾你。”
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的谢谢你,道长你也累了很久了,请先去休息吧,我这就去为祖父理发净身。”
柳清芷在方玖月突然被拎走时还在失笑,她怎么每次都能这么活宝,她的轻功莫不是这样练出来的吧。
晚饭过后她就被柳国公叫到祖屋听到了淮南王病重垂危的消息。
她有些愣住了,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个满是笑意的人现在会有多焦急,甚至连柳老国公要她像平时那般继续推敲分析此事的话都没听到。
“清芷?清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柳国公皱眉道。
“哦,我听着呢,”柳清芷回过神,想要掩饰着笑一下却觉得自己有些笑不出来,她只要清咳一声道,“淮南王突然病重可是还有别的消息?其他人的反应呢?”
柳国公摇摇头,“他这事还没传开,我准备明天带你过府先探望一下,就以...商量太子礼物一事为由吧。”
“……太子的赏赐今日午时前就已经搁置在库房了。”柳清芷发现好像在恍惚的也不止她一个人,坏心眼的提了个建议试探柳国公的反应,“不然,就以那次那个赌约的名义吧,把府里的那古书带上就行。”
“那怎么行!”柳国公果然立马反应过来了,“那不就是承认是我输给方老头子了?别想。”
最后自然是用不上什么借口了,因为上午淮南王府就遣人送来了报丧贴,淮南王的丧礼定在三日之后。
柳国公看着那帖子不由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怎么没想到淮南王居然去的那么急,仅仅过了一夜便离世了,
他本想此时自己先去私下看看,也不打算带上柳清芷,奈何见着柳清芷却在一旁固执的望着他,微怒道,“清芷,你可知京城已经中对你跟那方小世子,或者说是马上成为淮南王的姑娘有很多风言风语了?”
柳国公故意在姑娘二字上加重些语气,可柳清芷却似没听懂一样轻轻的摇头,“方小世子一直对我很好,这时候我不能不去。她和淮南王相依为命,本就不太懂这些人情往来,现下偌大的王府又没了主心骨,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她顿了顿,仍然决定继续说下去,“孙女现在亦有些心慌,祖父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要去看看她才能安心。”
柳清芷在马车上就远远的能看到淮南王府门前刚立起来的幡杆,但方玖月并没有在门口引接,只是派了她的小管家穿着丧服站那里等着他们。
“恭迎柳国公和柳大小姐,实在见谅,我家世子本来是要亲自迎接的二位的,因为突然来了两位紧急的客人,所以刚刚才进去安置那些客人了。本府确实分不开人手,所以就派我候在此处恭候二位大驾。”小管家满脸歉意。
柳清芷因为和他也算比较熟悉了,也不再多做些虚礼吗,直接问道,“请问方世子她接待的是谁?比我们还先到,是逸尘道长么?”
“啊,不是,逸尘道长昨晚一直都在这里帮助着世子。”小管家摇摇头,“是桑枳姑娘,桑枳姑娘方才和她师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