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芷摇摇头,让自己从前世回忆里摆脱出来,听到秦氏仍在絮絮叨叨的埋怨粗心的丈夫。
她慢慢的滑出秦氏的怀里,又特意在他们面前走了几步表示自己已经无碍。
“父亲母亲,我已经休息了好些天了,下午大夫也说我的病都已大好,就让我去赴宴吧。”
柳守义见她不再是一副要哭的样子了,瞧着她走路步伐也稳健,只是烛光照映下的小脸面色仍是难掩病容,心中犹豫再三最后开口道,“这样吧,今天也晚了,你先好生歇息。明天我带你去见祖父,请他看看你的状况后再来做决断。”
秦氏也随声附和,“先别想着去皇宫里头玩儿了,现在你先去洗漱睡觉,明日好早起。”
第二天清晨,秦氏便过来领着柳清芷去了她祖父住的祖屋,见柳国公早已在正厅等着了,问安后直接拉了柳清芷走近让她祖父看看。
柳国公远远看见孙女步伐沉稳,先是安心了不少,近了看清孙女的面色才略吃了一惊。“清芷,你怎会如此……”
只见孙女印堂晦涩,唇色也是泛白发紫,一望就知道是病气未褪。
他轻叹一口气,“唉,清芷,祖父没想到你竟病至如此。那还是不去了吧,祖父到时候跟宫里管事说声就好。”
柳清芷又看到了记忆中小时候祖父的样子,现在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白发长须,十分坚朗,说话也中气十足,心下有些激动难平忙按了下去。
她看了秦氏一眼,见她没有开口帮自己说话的意思,便向祖父伸出自己的胳膊示意他来为自己号下脉,然后轻声开口道,“祖父,您现在可是觉得清芷脉象像是病中之态么?”
柳国公沉吟了一会儿,见她这脉象确实是平稳有力,又瞧见孙女这番姿态便知她的态度了。
“嗯,你虽面色虚弱却脉象健康沉稳,祖父也安心不少,那两日后的万寿宴你还是一道前去吧。”柳国公又望向秦氏说道,“不过,那天你费些心给清芷这丫头好生打扮打扮,莫让她显得气色太差了。毕竟这御宴里人多嘴杂,要是因为这个对清芷传出些不好的言语,那就不妙了。”
秦氏应下,又忍不住提起另一件事,“父亲,儿媳听闻淮南王府里从半个月前大夫就进出不断。昨儿来我们府里头瞧病的陈太医原本在我们府已经歇下了好些时辰了,大半夜的淮南王府来人把他都拉走了。这……他家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早晨从下人那得知此消息后,秦氏坏心眼的有些高兴。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方家那个小世子也生病了,这样的话大家都不能去了,谁也说不了谁了。
“是他家小世子昨晚顽皮摔了一跤,磕到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柳老国公似乎不愿多说,干咳一声后又把话题转向柳清芷,“清芷,这几天你就好生歇息,打赌比试的事不用放在心上。那方……方久然跟你一样也病着,他还伤了脑袋,这真是天意!”
说到后面,柳国公居然又有些幸灾乐祸,一旁的秦氏也跟着露出了相似的神态。
柳清芷看着他二人觉得有些好笑,淮南王知道柳府如此估计得气死了。
其实她之所以一直想去赴这场宴会,是因为前一世她因为生病也没能去。当时祖父只带了馨茹和清时去赴宴,但当晚淮南王那边别说世子没去,连淮南王本人都托病未至。
那晚柳馨茹回来后见她时神情却很不好,没有半分去皇宫玩的喜悦,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问她她也支支吾吾的不愿说。
不过这丫头忘性也大,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把这事儿忘在脑后了。柳清时回府后却开始要求学武,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开始天天舞刀弄枪的,好几天都抱着木剑就不撒手。
柳清芷还好奇过一阵子,以往也不是没见过皇帝的两人,怎么进一次宫两人变化都这么大。
所以,这一次她想去看看当年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