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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诺开口，声音和往常一样没有多余情绪，让王悦欢无法辨认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而她，又应该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他方会满意！

“干什么去了？”

王悦欢于是惶恐的缩了缩脖子，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小鹿斑比。

“怎么了？”

宁天诺却忽的站起来，他个儿很高，不说话只是站在哪儿，无形就传递给了王悦欢一种偌大的压力。

刚才才见过了吴森那王八蛋，现在如果还要接着面对宁天诺的揣测和问话，觉得心会很累，而她，对付他们的原则，能避则避！

“我先洗澡了！”王悦欢换上拖鞋，没有多看宁天诺，那人嗅觉比猎狗都灵敏，她心里多多少少会有担心。

宁天诺在楼下客厅坐着看电视，王悦欢进门的时候，他翘着的脚尖似乎微妙的动了动。

临下车时，王悦欢付完钱还是对司机说了声谢，尽管难过，可如果连一个陌生人的好意都不能有所回报的话，这世上会越来越少有正能量积极的东西存在，那么人活着岂不是更糟，心更累了？！

司机叹口气，抬手拧开收音机，音乐台正在播放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人命不就是这样，有低有高，有起有落，看开些呗！

王悦欢不想说话，人在特别难过的时候，给她灌再多的鸡汤也没用。

司机见她从医院上来的，以为家里有人生了大病，就说：“听天命尽人事，如果尽了力依然没有好结果，那就再等等，更大的幸运肯定在后头！”

王悦欢很深的吸半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没有抬头，只稳稳声调说了句没事儿！

“姑娘，你还好吗？”刚上车的时候司机就发现王悦欢的情绪不对，这时候见她突然捂起脸颊，热心的问了一句。

多久了，有多久没有想过，像今天一样痛快的哭一场，因为现实的种种，即便委屈的要死，她不能放肆的流哪怕一滴眼泪。

王悦欢打车回家，d市夏天的夜晚特别美，街边生命力旺盛的花草树木竞相绽放，色彩绚烂的霓虹灯一排一排的从她眼前一闪而逝，金色的招牌，粉色的灯箱，绿色红色橙色的小灯泡连成一段招摇的文字…。那一幕幕热闹非凡的场面与脑海中二十几年来或痛苦或烦恼或遗憾的记忆连成一片，形成巨大的反差，她单手撑住半张脸，有泪从两边的眼眶跳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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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王悦欢大步走出早已停靠的电梯，她等着看吴森倒霉的那一天，她想，她今天又多了一个好好活着的理由，看着吴森死在她前面的痴念。

王悦欢狠狠地抬手擦掉颊侧的泪水，乌黑的眼珠因为水雾的濡湿越显明亮，她定定的望着吴森，“要么你弄死我，不然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吴森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也不是没见过比王悦欢更加硬骨头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人哭的像她一样压抑，脾气硬的像是茅坑里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