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一颗心全挂在妲己身上,自然是无有不应,马上吩咐下去,叫臣下速去寻来这位高人,大王有命,下面的人便都速速活动起来,这雉鸡精在朝歌也算得上有名,故而不用多久,便有人通报人已经寻到了,求问是否要传唤此人。
商王一刻不离坐在妲己床前,见她气色萎败心中焦急,也不摆什么架子,当即命人将这胡喜媚带到宫中。
宫人得令,慌忙将人引了进来,商王火烧火燎等着人过来,抬眸一眼,却见进来的正是一位绝色道姑。
这胡喜媚身着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更兼海棠风韵,光莹明媚,比之旁边病恹恹的妲己,实在是天地悬隔。商王看得只是心猿意马失魂落魄,一时间竟是讷讷无语,好半天方吩咐宫人置座,道:“道姑请了!”
胡喜媚矜然行了一礼,方启唇道:“敢问大王要贫道入宫,可是为了娘娘之病么?”
她这么一提,商王方才想起请她此来是为了替妲己诊治,连忙起身道:“正是!正是!有劳道姑了!”
胡喜媚含笑一点头,打帘去看妲己,她在妲己腕上轻轻一捏,与她交换一个眼色,装模作样看了一阵,方才将帘子放了,俏面冷了下来。
她方才查看妲己时,商王心神难抑,只顾偷偷瞧她,如今对上她正面,忙殷殷问道:“道姑可瞧出什么了么?”
胡喜媚略一沉吟道:“大王,娘娘这是心悸之症,恐怕是受了惊吓,若贫道算得不错,前日里恐怕有人入宫妄图谋害娘娘,不知贫道说的可对么?”
商王一心为她美色所迷,忽然听她说起前日之事,方才一惊,忙问:“道姑如何得知?”
胡喜媚轻笑一声,脸上更添几分海棠□□,直叫商王看得心魂飘荡:“好教大王得知,贫道学过几分测算之术,虽算不得精通,但这宫中之事,倒也能算得一二。”
商王听得心中一动,虽不抱什么把握,却也带着一丝侥幸问道:“那道姑可能算的出来这暗中行刺之人究竟是何来历么?”
胡喜媚微一沉吟,掐算一阵,许久方摇头道:“这……贫道不敢言。”
商王见她面色沉稳,仿佛早已洞察一切,心中的好奇愈炽,连连追问:“道姑方外之人,有何难言之处?直说便是!便是真有什么事,难道孤王还护不住你么?”
胡喜媚退后一步,只是摆手,面色极为勉强:“这背后主使之人,位极高、权极重,便是大王知道他是谁,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反而显得贫道多事了。”
商王何等刚愎自用,哪里受得了她此等暗讥,如果先前还带着几分说笑的意思,如今听了胡喜媚的推却之语却是叫他动了真怒,他只冷笑两声道:“孤王乃是天子,有何惧哉!道姑但说无妨!孤倒是要听听,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行刺王后!”
胡喜媚添火加柴,终于见他怒气蓬勃,自觉时候到了,又磨磨蹭蹭推辞一番,方才吞吞吐吐道:“说来恐怕大王见疑……这主使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当朝武成王黄飞虎,而那行刺之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武成王的长子黄天化!”
商王听得瞠然一惊,定了定神半晌方道:“此言当真?”
胡喜媚一脸高深莫测,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大王心中早有分明,何必再问?”
她若是一口咬定是黄飞虎,商王恐怕还会有所疑虑,怀疑她恐怕是受人指使,可她越是做出这等清高姿态商王就越觉得她所言是真,对黄飞虎也越是生疑。他心中疑念由细瘦小芽长成参天大树,终于按捺不住,越想越觉得黄飞虎恃宠生骄,起了反心。只是黄飞虎毕竟不比别人,他总不能凭着一个方外之人一言而给他定罪,就算他想,黄飞虎手下诸多精兵,就算他肯俯首就擒,难保有心人不会借机起事,闹一个鱼死网破。
商王面色阴晴不定,许久方急急笑了两声,也顾不上妲己,也顾不上这美貌道姑,只起身道:“此番有劳道姑了,王后之病日后恐怕还要多多劳动阁下,还请道姑在宫内暂住一段时间,等王后好一些了再走。”
此言正合胡喜媚的心意,她自然不会退却,满口应下,看着商王匆匆出了宫门,她方才噗嗤一笑,掀开帷帐嗔道:“姐姐,这番你可总算是称心如意了!”
—————我是黄天化离开王宫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