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红雨单独找了江少波谈话,果然江少波第二天去了一趟沂阳派出所,然后在小街上请了一桌客,事情就过去了。
那么江少波和那边派出所有什么关系呢?这个谁也不知道。
事后苏文玲问了江少波,江少波说,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治病要找到病根,孟大柱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不怕我们这些教书先生,他总有他怕的人。
苏文玲问他找了谁,江少波告诉她说,他在那边派出所有个朋友,也是沂水县城人,是警校毕业生,在沂阳乡下有那么一帮混混,他都熟,其中有一个老大,是三进宫的, 后脑勺上有一条三寸长的刀疤,那是被人砍下的,那个人就是沂阳混混里的头头,这些人又最好朋友,在沂阳我请客,那个朋友便邀了他,我们也成了朋友,他说句话,孟大柱收了,就这么回事。
江少波为刘立平,也为学校平息了一场风波,不仅有关人感谢他,就连刚刚来的范红雨,也不敢等闲视之。
然而也正是江少波的此举,增加了他在沂中给人更有些琢磨不透的印象,才有后来学校对他既想任用,又有些担心的两难。
本来范红雨对江少波已经有了一些了解,这是开学之前的事。
如果范红雨在来沂中之前,能对沂中的许多人了如指掌,其实是在县局遇上江少波之后才知道的。
他本想一到沂中来就起用江少波这样的年轻人,江少波年轻,做事很有魄力,为人又十分精明。范红雨自己也年轻,他希望在沂中的班子里,既要有像臧寒秋这样守家稳重的人,又要有像张孝久那样洒水不漏的后勤一把手,还要有一个年轻有为的人,从事教务工作。臧寒秋毕竟上了年纪,不能让他这样年龄的人围着他鞍前马后,因此,他一来到沂阳就打算把江少波提拔上来,接替臧寒秋的教务工作,让臧寒秋负责全面工作,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做一些对上对外的工作。
将军不是要自己上阵打仗,高明的领导善于使用自己的助手,让助手为你办事,如果领导什么事都自己插手,那就成了婆婆,最后就不是领导了。
但是高明的领导除了善于用人,用人之初还要对所用人有把握,如果对自己手下的人,本来就不是怎样把握,撒手之后,就会被手下的人架空,自己反而成了傀儡,这是最可怕的。
所以,当沂中发生这件事时,无意中改变了范红雨原来的打算。
范红雨原来觉得好像对江少波很了解,却让刘立平的一件小事,让他发现江少波好像还有一些隐暗的方面,他还不是十分了解,起码他这样认为,单纯的老师一般和社会上的人很少有瓜葛,和政界单位除了特殊的关系,更无瓜葛,教师这支队伍,在社会中,属于一股清泉,有它独有的流道,往往不同流更不合污,尤其是年轻教师。而无独有偶,江少波和派出所的朋友可以理解为同住在一起,但和仇东来这样的人,有瓜葛就不正常了。
人不能过于复杂,复杂也是智商,智商要与之身份年龄相适应,如果超出正常,就是让人刮目了,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事可以左右逢源,不是好事,会让人有防犯意识。
范红雨在他过去历经的工作中,已经逐渐成熟了。范红雨本打算,可以正式开展沂中的工作了,这么一来,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也是必做。
范红雨还有哪件事呢?那就是他要找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徐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