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有了仙引之气的内蕴作用,他在噬蟒峰上坚持了极刻苦的十数年苦修,硬是将内元功法从区区流华三重雪巅峰境界,提升到魂引七重霜巅峰境界,不过,这后续的内元境界是比较难提升的。
无缘子的眸子也瞬间闪亮起来,倒是他们两人门下的弟子对这些海水没有反应过来,纷纷被冲散到颇广的区域之外方才无事,无由女自是例外。
但他们也深知诗仙酒印并不是谁得了就能完全适用的,可是哪怕能适用其中的百分之一,对实力提升也是显而易见的。何况,在名剑城内,根本就是实力决定地位的地方。
“咦,那不是无名子么?怎么连他也扑腾进水了?”因为巨树是在台苑主石壁之后,而且地势较高,所以李虚毅说这话的时候,除了有些浪潮飞溅着扑到衣襟之旁,倒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如其所见,无名子正飘摇水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玩命地溯流其上,完全是冲着吉光如羽的诗仙酒印去的。不知为何,他明明被波水浮卷着,却并没有逐流之态,反而能够疾行东南地跟着光团。
“王妙非令使,我们两人不如暂停了眼下的意气之争,免得这宝物片被六宿主那一拨人给渔翁得利了去。话说回来,你方虽有杨娉婷、卢静和骆雨三位令使和三宿主的支持,可我却另有内剑阁的年轻高手相助,这条陀罗绢子你们应该清楚得很。”
葛临风很快就觉察到两者动手的后果,便袖袍一抖,亮出以了一条弧线幽绕成陀罗形的方帕子,这让名为王妙非的白衣令使大感惊讶,接过陀罗娟子细看了小半天才道:“不愧是富甲天下的葛家钱柜,竟连内剑阁中的人也可请动。”
“这样看来,葛师侄是对此次的异宝志在必得啊,只不过你说的内剑阁高手人在何处,哼,即使她便站在此处,老朽也绝不怕她。”方凯清藏于齿间的话句一拧,顿露出十足的自信。
“三宿主自然不必怕她,可是内剑阁之强大可不只强在单体,若因此吃罪了后续势力,恐怕你那宿宗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闲话休提,我们还是各行其是吧,嗯,似乎我已嗅到她的信息了,对不住了。”葛临风满脸郑重地说道。
正因他所流露的那份笃定,使得方凯清急切凭望四方,只见一袭红妆影过,早有一年轻女子凌空而来,娥眉弯弯,杏目如钩,恰是神秘古怪的许鸳如无疑,偏生在她身前鸡飞狗跳地跑着糊涂二鬼。
糊涂二鬼似是怕极,扯开腿或南或北地乱钻,一度还憋在水浪中等着许鸳如冉冉飞掠。李虚毅隐然有了不妙的感觉,眼神在无名子上惊鸿一瞥,立马崩直线似的神经,以枯翼蝶的姿态飞跳了下去。
大海逐浪,怒声滔天,李虚毅奔流其间,全身都被浪潮压制得翻转不过身来,噼里啪啦的浪击猛拍在他脸上,就像是被长箭所射一般。声起句落,他的两腮已然到了与诗仙酒印比较印记的时候。
又月色凝结如初,像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般,不觉霜重,李虚毅窜在水里却并不觉得冰寒,四年的苦练,让他的身体条件足以适应任何气候。唯独可惜的是,他一次次地往数十米远的诗仙酒印飞扑,可总有弧线圆转的劲道将其抗拒在外。
尤其是这种劲道并非内元力,却也绝不会是外元力,为此李虚毅连续用短剑劈斩了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海水奔纵到肆虐程度,便是人有再大能耐也是不能抵挡的,而他逆流追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眼睛被水冲荡得只能闭起,只有手还在勉力挣扎,李虚毅纵使知道自己逞强如此却还是不会后悔,借着红眸的巨大效用,他已经从无缘子和慧嗔等人的脸庞上找到了答案。
人生之恨莫过于求而不得,也许再坚持一会儿会有所不同呢?在云浪起拥之外,他听到了来自温氏兄妹的呼声,具体说些什么却没能听清,只听到拖长了的名姓,很熟悉。
罡风忽起,反将颇远处的诗仙酒印为之卷荡,让后者以极诡异的凌虹倒挂的姿态泼射过来。李虚毅很快注意到只要能横过一丈距离就能获得它,猛憋一口气,双手挥摆冒着力竭身亡的危险扑了过去。
就在此时,先前的怪力又开始出现,他略略侧眼望时,恰发现葛临风借着一块扁木,从容至极地临空飞降,赶着一个随手俯拾就能将诗仙酒印得手。
可是慧嗔大师半拍不落地来到,原来,他与无缘子极具合作精神,因为无缘子武功不及慧禅大师,便甘心在海中快速游泳,将背部裸露出来作为慧嗔大师铁拐的借力点。
只因此,慧嗔大师在接连借力疾点后,已是将铁拐猛触在诗仙酒印前,快而生力,恰荡开一个四合八方的挑招,却是要趁势捞起它往岸口送去。很自然的,无由女领着一干弟子,早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葛临风冷笑一声,一柄中刃镂空的薄剑迅速从腰畔飞插了出来,以阔大的绣袍作为遮掩,端然从慧禅大师的铁拐处弯压了过去,又将诗仙酒印重新给拨到了水中。
慧嗔大师脚尖一点,飞鹤冲天地从无缘子背上跃到了方木板上,与葛临风各持着木末的对点,形成了斗战江流上的对峙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