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亲人在建三江插队”卢秀贞看他那副软绵绵地样子,晓得是饿过头“过来就是想问些消息的,你先吃!饿坏了吧!”
邵凯军倒是有些明白“你先去帮忙弄点水,干嚼怪难受的”找了个机会把她支开,赵捍东一看没有女同志在场,甩开腮帮子没一分钟就旋掉一张饼,吃到第三张他才放慢速度跟邵凯军搭哏起来“哥们,这是打哪来呀!”
“从江海开始到津省、过京都到呼省三天前到的布南。”
“嚯”噎得目瞪口呆“绝对地千里迢迢啊!”
“哎!再苦也过来了,哥们,现在指望可都在你身上。”
“水来了”正聊着卢秀贞提着个壶给地上五个人一人端去一碗“不够再添。”
等个个有了精气神时间足足过去半小时“哥们,实话告诉你,建三江那地方还在不在是真没法给你个准,地崩以后我们那就成了靠山小岛。”
孙跃进在边上点点头“能过来都是因为原先兵工厂有船留在我们那的仓库,如今联系不上上级单位,咱只能到处瞎碰,你们也别灰心,齐市成了个小孤岛,备不住建三江一样呢!”
“靠山岛?”邵凯军琢磨了一下“什么山?”
“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派人看过说是山上有猛兽,大伙最多就是上到一半伐点树,再往里没人敢去。至于那头有没有人这些都还是未知。”
话音未落军子和卢秀贞对视一眼,这对别人来说危险性极大的事情,碰上大海也都不叫个事,能听到这样的消息总的来说是个好兆头。
“我叫邵凯军,哥们,我们想跟船去你们地盘看看那座山,走都走到这了,不找个底朝天不甘心哪!”
赵捍东长叹一声“我是没这个福气再见家里人一面了,佩服!别那么客气,都是同志能帮的咱绝不含糊”想起大灾里死去的亲人,心肠不觉就软了下来。
“是啊!慢慢打听,悍东是咱公社的民兵队长,实在不行找个地方安置你们一下,凭力气吃饭呗!”
又是一个热心肠,这样没有二话地伸手帮衬真的非常触动人心,要知道安置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这世上永远都是好人多。
“谢谢了,那我先去接其他的家人,等你们都歇的差不多在一块上路。”
当老老小小六个人真到他们面前,赵捍东简直没有合适的词形容“八个人,太不易了!”
连拖带拽赵捍东打先把卢家一行领到了江边,看船的小七等的头发都揪掉不少,说了几句相互介绍后大伙都上了这艘能容纳三十个人的机帆船。
说是机帆船,其实根本没有帆,靠的是12匹的5吨头机发力,只不过过去捕鱼的叫惯了改不了口。
船体的两头翘着,中间凹陷,前半梢装货,后半梢有几间不小的船舱,孙跃进说柴油速度快,开两天半就能到齐市。
没事在甲板上吹吹风,夏天舱里热,盖着被子在外面睡也不是不行,两天半很快就过去。
踏上齐市的土地,军子和大海随捍东去解决下官面上的琐事,孙跃进把卢家人带到了暂住地,她们本来就不愿意给人添麻烦,大老爷们也想不到更多的,倒是省了许多口舌。
在齐市不得不逗留几天,好不容易来了外人,给领导讲了解的情况,给上门的知青说一路的见闻,还有打发好奇心重的老乡,这都是必须做的。尤其是那些滞留的知青,任何有关家乡的回忆都将伴随他们终生。
除了赵捍东,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离开时间,翻过山是什么谁也不晓得,但脚步却不能因此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