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蘅雁姐的兄长。”他只是周蘅雁的兄长，对她而言。

艾丽莎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接着再次不依不挠地问道：“你和路易到底什么关系？”

一针见血！

顾西颤了颤。是啊，她和路德维希到底算是吧什么关系？

床伴？不，她没有将她给他。

恋人？不，他从来没向她表白过。而她亦是如此。

朋友？不，更不是了。那有异性朋友会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似乎从来没去思考过他们的关系。即使路德维希有时候在隐晦地表达出某种情感。

唯一说得过去的......

“大概是......饲养与被饲养......吧？”

顾西不确定地回答。她也仅仅是猜测罢了。

艾丽莎不明所以，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很疑惑。

“饲养...与被饲养？”这是什么关系？那不是主人与宠物之间的关系吗？

难道......？艾丽莎惊异地看向顾西。可顾西的表情平淡无波，看不出什么囧瑟之类的表情。

回想起路易牵着她的手走进树林的时候，艾丽莎疑惑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这样的关系啊！

前面的西尔斯在听到艾丽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待听到顾西的回答时，他笑了。

如果是饲养与被饲养，那么谁是饲养？谁又是被饲养呢？

顾西不去看他们神色各异的脸，对她来说，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库尔特家虽然也位于柏林的郊区，但是却是在潘森那儿。所以离贝克曼家还是有点距离的。大约行了两个小时，才隐隐约约见到库尔特家的大门。

艾丽莎一踏出车门就直奔里去。根本就顾不得后面的两人。

西尔斯帮着顾西提着行装走在前面，顾西跟在他身后。在快要进屋的时候，叫住了他。

“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原因，应该不是什么‘你们的妈妈要见我’之类的吧？”顾西凝视着西尔斯的脸，“还有前天晚餐前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尔斯顿住身体，轻飘飘地说道：“你难道不想离开路德维希吗？你是被他强制带来的，不是吗？”回头，眼神定定地望着她，“至于是什么原因，你明天不就知道了吗？而且，妈妈确实想见见你。”

随后就径直进了屋。

顾西抿抿嘴跟上了他的步伐。

西尔斯说的没错。当初确实是路德维希将她强制性地圈养起来的。她是想离开他的，无论是何种原因。

库尔特家的规模并没有贝克曼家的大，但相比于平常人家，也是挺豪华的。

艾丽莎已不见人影。

“艾丽莎一直是这个样子。希望你不要介意。”西尔斯微笑道。

顾西摇摇头。她有什么好介意的？这是人家的地盘。

“卡拉，妈妈呢？”

西尔斯叫住一个中年妇女。

“夫人去参加茶会了。”那名叫卡拉的妇女恭恭敬敬地说道。

“是嘛。”西尔斯思索了翻，然后对着顾西说道：“既然妈妈不在，拿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再带你去见我妈妈。不用担心，妈妈她很好。”毕竟你是路易看中的人。

“卡拉，带这位小姐去房间。就前几天我吩咐你打扫好的客房。”

“是的，少爷。”

卡拉接过西尔斯手中的行装，带着顾西上了楼。

顾西在上楼前，复杂地望了眼西尔斯。

在顾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西尔斯才慢悠悠的上了楼。他进的是一间私人书房，坐在沙发上，他打了个电话。

“已经来了，你们明天就可以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西尔斯哈哈大笑。

“她似乎不信任我呢！”笑过后，西尔斯淡淡地开口，“我以为，看在我和你相识的份上，她也会给我一份信任。”

“......”

“那就先这样吧。至于路易，我想他大概是猜到什么了吧。但不管怎么，计划总归是成功了一半不是吗？”

“啪！”挂上电话，西尔斯翘起长腿，转着手中的钢笔，嘴角开始翘起。

没有顾西的夜，路德维希有些失落。久久地坐在书房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呆。手指略微收紧，抵在鼻尖上。他想了很久，全都是关于顾西的。他是怎么爱上她的？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侧头看着寂静无人的窗外，路德维希靠在椅背上，空闲的手指关节敲击着桌面，沉闷而又规律。

大概是因为陌生的地方，顾西晚上睡得不安宁。明明以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眨着大眼睛望着头顶的屋顶。忽而外面传来引擎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响亮。

撩开被子，顾西悄悄地下了床，躲到窗帘后面，看着外面发生的事。她的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大铁门，所以很清晰地看见一辆车驶了进来。汽车在门前停了，出来一位贵妇样的女人。

应该是西尔斯的妈妈吧。顾西猜测到。

重新爬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上半张脸，顾西缓缓闭上眼，即使脑海里一直清醒着。

她突然有点想路德维希了。

顾西觉得她中了一种毒，一种名叫路德维希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