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姑娘说的在理，但……我还是家的子弟，也是天朝的臣民。”满楼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次觉得有困难无法应对。“若为金鹏王朝的百姓想，自然应当先找回财富，而朝廷也不便直接插手江湖事。可……”

看着满楼两厢为难，祁衡沉吟了片刻，“上官飞燕的话真假难辨，若她的话是真的，哥萨克人毕竟是敌国，耽误了国事我们罪无可赦。但若她的话是假的，譬如……她本来就是哥萨克人的奸细呢？里通敌国，助纣为虐，那更是罪大恶极！”

满楼神色一凝，“还是你想的周到。”

“是你心太善了。”祁衡摸着茶杯，水已尽凉了，他掷地有声道，“我们分两头联系，你让家通知江南承宣布政使司，让江宁府好生注意，到时候不论是他们要禀明朝廷还是要在这里闹事，都好处置。我去拜托叶孤城。”

“白云城主？”

“我猜……他与帝京自然有所联系。”祁衡笑了笑，“我们拖上官飞燕几日，待到信使各自到了，再随她去！”

上官飞燕自然不知道祁衡和满楼的谈话，因为这两个人的耳朵都很尖。她也并没有发觉连着几日祁衡都在和她周旋，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心细如发不错，但也胆小如鼠，这样的大事是不会有胆子说出去的。而满楼太心善了，他对金鹏王朝及其百姓的同情怜悯，也注定了他会在她的计划之内。

上官飞燕愈加放心，并且让人尽快回去让‘金鹏王’熟悉她新的计划，也让人告诉了霍休，并让后者记得打点江宁府。

等到她觉得自己该去找陆小凤的时候，便让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带两人过去。

马车十分简朴，并不符合一个王室请送客人的规格，但却正与金鹏王朝如今的处境相和。

“她没有随着我们一起走……我猜她是去找陆小凤了。”祁衡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愈发觉得江南一带的人心灵手巧，这点心是他从未见过的。之前他一直呆在飞仙岛，虽然海味也别具特色，但却没这些点心吃起来方便。

“的确。”满楼这几日思前想后，这种一搞不好可能引发战争祸及百姓的国事，还是第一次折腾到他头上，“这……多少有些不妥罢？此事恐怕真的不简单。”

家好歹是个大家族，满楼也是个聪明人，他这几日细细观察，自然也能看出一些马脚。

这金鹏王朝莫非当真无人，要一个女孩子来撑起复国大业？为何连在外面寻访的，也总是满口谎言？若非祁衡拆穿，她又要将事情如何引导？她可还会如实相告？

上官飞燕虽然聪明，但她更多的是仗着女孩子的身份。

当别人普通地看待她的时候，她的很多话就没那么毫无瑕疵了。

只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事到临头，自要担起责任。

祁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时候便知道了……这两天不论是帝京还是江宁府，应该都得到消息了。再加上陆小凤，这件事定能好好解决的。”

……他本来不就是来找陆小凤的么？

“也是。”满楼松开了眉头，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