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墙内应该是个后院,其中有一棵高大的杨树,一对狗男女正倚着树圈圈叉叉,叫声随着风吹树叶沙沙之声,就算看不甚清楚,也觉得万分淫、靡。女子背抵住树干,月光下只能看到一条白生生的修长美腿缠在男子腰上,倒是侧对着他们的男子一袭红衣半褪,长发披散,眼睛眯起来,任由月色洒在他的脸上,时而仰头喘息,时而低头念着些什么。
陈若合想,月光真是种神奇的布景板。比如云海清在月光下,就如圣人那般自带神仙光环,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这红衣男子却在月下明明白白写着“妖孽”两个字。且不说汗湿的头发粘在侧脸,单就那露出来的半截肩膀来看,比攀在他腰上的那条腿还要白。
这俩人深陷欲、海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墙头上的不速之客。
那头云海清早就别过了脸,想要拉陈若合撤退,却又担心惊到了庭院里的人。一时之间,进退两难。陈若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半夜同云海清下山竟有如此福利,难道云海清经常下山观赏园の野战实况.avi?果然这货之闷骚,无出其右者。
说起来,在大学的时候,陈若合也是出了名的重口味。a、vgv都没少看过,但是现在乍见月下庭院之中活色生香的春宫gif,倒让她也有点愣怔。
宋明理学此时应该还没有出现,可更不用说影响到四川邛崃山东头的灌县,男女在庭院中玩点情趣新样也没什么的。不过凌府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皇亲国戚的,多少也应该注重名声。半夜三更在后院里啪啪啪,就算外人不知道,让仆役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还是说,这对狗男女在偷情?
俩人于院中野合也就罢了,偏偏其中妖孽男子还似有特殊癖好,边行吟边行……淫。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啊……啊,公子,你……啊,慢、慢一点……”
“嗯、哈啊……白云一片去、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啊……”
陈若合暗想,若她是元稹、张若虚,不当场从地下爬出来把这妖孽混蛋吓成终身不举她就把姓倒过来写;再偷瞟了云海清一番,见这厮连耳朵都红透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数度对她使眼色打手势,跟墙上通了电一样。
“公、公子,少爷、亲夫,您,您就别念了,奴家快不行了。啊……啊……”女子的喘息变得急促尖锐起来,那男子却闲闲笑出了声,这声带着慵懒之意的轻笑听在陈若合耳中,简直就是世界的恶意。
“别急嘛,小珑真,你说是本公子厉害,还是县太爷家的肖公子厉害?”那男子仰起头,声线沙哑,伸手向前探去,虽有树影遮挡看不清楚,想来其魔掌停留之处也是该打码区域。
“自、自然是您,啊……公子,您行行好,奴家快、快不行了……”
陈若合听得清楚,这女子名叫珑真,正是永晏小说中的“第一美人”,只露了脸便被黑化陈炽做掉的女炮灰。原来妖孽男是在此处狎妓,难怪玩得这么开放。
正想着,妖孽男诗兴又大发起来:“黑夜、黑夜给了本公子……啊,哈啊,好厉害……黑色的,的,眼睛……卧槽……本公子却用它、卧槽……寻找……啊!光明……嗯……”
如果说妖孽男用一句“卧槽”表达了他的感官享受的话,那么陈若合只想用五个字作为她此时心情的注解:我屮艸芔茻。
这特么不是顾城的诗吗!这男的啪啪啪的时候怎么会吟出顾城的诗!而且把第一人称全部替换成了“本公子”,下一首是不是舒婷北岛都要露脸了!
除非……这个男人也是穿越而来的……陈若合脑中一秒钟之内转了无数个念头。妖孽男到底是谁?她不记得永晏的小说中写过这个人啊。大半夜在后院中噼噼又啪啪,莫非就是这宅院的主人,凌阅沧?凌阅沧会不会也和她陈若合是一样魂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