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啊!古人不都是先结婚再恋爱的么,难道每个古人都大婚之日不洞房,新婚燕尔不同床?虽说她也喜欢慢慢来的模式,但是按照常理推断,郑远池的行为绝对不正常,难不成是那方面有问题?还是他不喜欢和女人身体接触,难不成他喜欢男人?
这脑洞开的有点大,陈芸着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能乱想。
陈芸和罗氏说着话就回了后院,罗氏邀陈芸去自己的院子喝杯茶,看看郑梦,陈芸本想着郑家这两日愁云惨雾的,她还是不要乱串院子了,可是罗氏盛情难却,她只得随罗氏回了东院。
“弟妹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对素未谋面的初月都如此劳心劳力,想来初月回了京都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罗氏亲手为陈芸倒了杯茶。
这话倒说的陈芸不好意思,劳心劳力不敢说,菩萨心肠更是愧不敢当。她有心帮初月,不过是出于人性,毕竟,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希望别人不好,而且,钱银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能救人于水火,她何乐而不为。“既然初月是母亲的外甥女,那便是郑家的亲人,我嫁入了郑家,对初月姑娘伸出援手也是应该的。”
蠢货,罗氏在心里骂道,这年头能怂恿夫君把相好的带回家的估计也就是面前这个蠢货了。
罗氏笑而不语,两人又聊了些琐事,罗氏见时机成熟,便开口道,“弟妹,你一副好心肠,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性子好了。”
陈芸一愣,忽然夸她干嘛?一阵不寒而栗。
“你也知道,我娘家这些年来一直不好,否则我也不会一直被心墨嘲弄,我弟弟患了肺痨,娘家如今已经山穷水尽。”罗氏面目可怜,盈泪楚楚,自觉失态,从怀中掏出帕子抹抹泪,接着道,“弟妹,父母生养我一场,我不能在跟前尽孝……我与胞弟手足之情、血浓于水,如今却只能见死不救,我愧对罗氏……”说着,罗氏再也按捺不住,眼泪滚珠似的往下掉,肩膀也哭的一抽一抽的。
陈芸忙起身安慰,心里不明所以,只能柔声问道,“嫂嫂,不知道芸儿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罗氏止住哭声,一脸无助的望着陈芸,“弟妹,按理说我是不应该伸手向你借银钱的,只是我们这一房的情况你也知道,大爷最是个不管事的,平时用钱多,赚钱少,母亲又是那精打细算的人,分毫都会计较,我根本没有私房钱去贴补娘家。这几日,我弟弟情况越发不好了,我本想豁了这脸面和母亲开口的,可又出了初月的事,想必母亲那里也没有周转的银钱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怎么会向你开这个口?”
陈芸算是明白了,这是向她借钱来着。
罗氏平时那么趾高气扬的一个人精,此时也会哭的梨带雨,想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吧,罗氏的软肋是娘家,而她的软肋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如果有一天她走投无路,必然也是需要别人危难时刻搀扶一把的,所以陈芸很爽快的答应了罗氏,借给了她三百两银票,无息无限期,还和她约好借钱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后来,青璇知道了罗氏借钱的事,因为陈芸的财产主要还是由青璇打理的,她心里有些狐疑,“夫人,奴婢心里一直搁着一件事,本来不想说出来惹是生非,只是大夫人向您借钱我忽然想起来这桩事。我记得您和老太太大夫人上香那日,我总觉得和大夫人同来的杨嬷嬷行为举止很奇怪,奴婢还看见她在后山别院偷偷摸摸将一大包东西交给一个男子,左顾右盼,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陈芸对这件事完全没放在心上,她一向如此,如果没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太烦恼的事情不需要去想,尤其是乍一听和她没关系的事,她更没心思参与。
她的心思都扑在了郑远池借给她的书里,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又有颜如玉,有了这古代精装版的《史记》,陈芸觉得无聊的时光好过多了。
除了念书上进,陈芸便是每日向老太太老太爷定时请安,有老太爷在还好一些,没有老太爷只留下陈芸和老太太独处的日子,那是异常难熬,老太太最近本来对陈芸已经和缓很多,但因着初月的事又迁怒到了陈芸,所以没怎么给陈芸好脸色看,陈芸不知个中缘由,还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见到老太太更加恭顺起来,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芸也会想念郑远池,想念和他同居的日子,这样一个偌大的房间,两个人一起住和一个人住感觉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好过她自己守着一个空屋子。她对生活水平的要求一向不高,有吃有穿,有事做,足矣。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没那么单纯了,她想要郑远池喜欢她,哪怕有她对他的一半喜欢就好。
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她不急,因为她总以为时间很长,她努力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看到,她可以等。可是,到头来,似乎只是她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