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刚刚确立就被一张薄纸推翻了,秘密潜入怀特山脉调查神秘雕像的决定下达了不到一天,一个打扮古怪的年轻人送来了邀请函,上面明确的写着“依文特族dark敬请暗袭楚河先生前来一叙”这样随意而客气的话,就好像两个人是久未见面的朋友一样。 当然了,邀请函上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是“暗袭”两个字,不是楚河,他一个人还没有这么大的知名度。
本来是想偷偷到别人的地盘看点东西的,结果主人直接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说“你来吧来吧来玩玩吧”,怎能不让感到惊讶。
不过惊讶也好惊悚也罢,原来的计划是不太可能继续执行了,楚河原本以为自己足够低调,没想到还是被某个东道主察觉了行踪。
楚河只带上了南宫唯然和闻人项飞两人,而把其余的暗袭者留在了酒店里,既然邀请函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那么带几个人拖拖拉拉的也不太好,其实这两个小辈他也不想带着,不过如果这事传到南宫闻人两个家主耳朵里,他们恐怕又会向楚家发难,说什么“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话了,老爷子虽然肯定应付得来,但对楚家在暗袭者心里的地位可能会有所影响。
但是,这可并不是一场充满趣味的旅行啊,楚河心中隐隐涌现这样的感觉,楚罂那小子,他可是一直在担心着,虽然从未说出来。
三个人随意寻了个稍微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略略休息,这里是约海拔五百米的地方,三个人比凌伽和楚罂走的快一些,因为并没有发狂的野兽阻拦他们。
但是也没有任何依文特人出现来给他们带路,唯一可派上用场的,是随邀请函一起送来的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三条比较便捷的上山路线,楚河选择了东边的一条,说是便捷,不过就是树稍微少了一点而已。
南宫唯然坐着细细擦拭手中的蝎尾切,楚罂说错了,她用起这柄刀来比凌伽还要不客气,只要看不惯的拦路树枝便一刀砍断,因为闻人项飞的军刺和楚冯河的匕首绝不适合这样的工作,所以它就落到了蝎尾切的头上,而它也是楚罂的兽牙没法比的,对于砍惯了残鬼坚硬骨骼的锋利刀刃来说,树枝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根本不用浪费挥舞第二下的力气。
南宫唯然抹净了刀身上残留的树枝汁液,看向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楚冯河,他保持着佛教端坐参禅的姿势,双眼微闭。闻人项飞也很安静,不过他是冷漠孤僻,楚冯河则是平静。
南宫唯然哪个也做不到。
“楚叔叔。”她轻轻喊。
“嗯。”楚河应一声,眼睛也不睁开。
“您有没有楚罂的消息?”南宫唯然问。
楚河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在我们后面。”
两人单干的人的机动性自然是一个团队没法比的,特别是这个团队不怎么团结的情况下,暗袭外派的这个小型执行队伍基本是这个情况。南宫唯然自然也知道,不过她关心的不是楚罂,而是另外一个人,只是当着楚冯河的面不大好意思说而已。
既然没有消息,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在这谁也没有踏足过的领域,前方的情况都是未知数,只不过因为多了一张邀请函,而让天生带来的敌意消退了一些而已。南宫唯然轻轻吐出一口气排解心中隐含的压抑,学楚冯河闭上了眼睛。
一点光在她眼前闪动一下,南宫唯然睁开眼睛,但是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树叶。
该是从树叶间照进来的阳光吧,南宫唯然想着,再度闭上眼却又觉得不对。
他们坐的地方行成了一片完整的阴凉地,这里树叶的密度远远超过南宫唯然的认知,她再仔细寻找也找不到前方有一点空隙,而且那光也太刺眼了些。
这时,又是一闪,明亮的光点直击她的眼睛,让她忍不住一眨。
不过这次南宫唯然看清了光源的方位,就在自己正前上方。
似乎又来第三下了,南宫唯然下意识躲避,蝎尾切出鞘,挡在了眼前。这反应有点大了,楚冯河被刀与鞘的摩擦声惊扰,不由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