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疯狂肆意宣泄后退却，血红重新变得刺眼，凌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身体开始松懈，也开始恐惧了。

“哥哥……”

模糊的梦境里，有个女孩隔着无尽的虚空喊他，并伸出了手。凌伽从来没有听过妹妹的声音，他惊喜无比，伸手想抱住她柔弱的身体，可是他们之间的虚空太广阔了，凌伽越努力，觉得自己离得越远，妹妹孤独的脸庞很快就看不清了。

“别走！”凌伽在梦里喊出了声，这时，一点清脆的声音透过被砸烂的窗户传了过来。

“咔，”类似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凌伽陡然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一丝寒芒，缠绕在身上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被尽数震散。他望向窗外。

傍晚已经过去，窗外大片昏暗的天空变成厚重的墨色，此时应该是昼伏夜出的野兽开始捕食的时刻，暗袭在所知的人的眼里，永远是藏在夜色里的凶兽。

南宫振派遣了十三名暗袭者抓捕逃亡的凌伽，在凌伽浅睡的几分钟里，他们已将变成废墟的别墅锁定。十三名黑衣人负手站立在别墅的前面，表情肃然但丝毫不紧张，没有抓捕重要逃犯时应该有的样子，他们不是楚罂擅自出动时带的菜鸟，也不是凌伽杀死的低级“a”暗袭者，在他们制服的胸口处，印着金色的“z”字。

凌伽走到窗口，这里离十三个人站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他看到了停在院子外面的几辆车，在夜色里仍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根本不像抓捕逃犯的队伍，更像是某位贵族屈尊莅临平民家做客。

“来的还真快！”凌伽冷冷一笑，走出窗户，黑衣人给予了这片区域巨大的压力，但是压力对于凌伽，从来都是斗志的催化剂，他手上没有武器，本身却像一把利刃，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劈成两半。

暗袭者同时看到了他，一通极为整齐的动作，十三把手枪在同一刻对准了他。训练有素让他们几乎形同一人。

凌伽没理会阴森的枪口，淡定地迈着脚步从他们的队伍中间穿过，他看着不远处的车子，目光平静如水。

南宫唯然也看到了凌伽，她放下手机，拿起座位上的两把刀，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凌伽首先注意的是那把刀，虽然南宫振攻击他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他还是记住了他手里险些要了自己命的日本刀的模样，黑色一掌多长刀柄，刀身弧度很小，但凌厉无比。然后才是那个女孩，她同样身穿黑色的特制制服，制服包裹下的曼妙身材，却不断散发极富韧性的力感，如同她的武器，黑色衣服衣服衬托她的白皙脸庞，面容姣好清丽，时刻有丝傲然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