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庄二少即使拦住,将奢伶的动作阻止。
“这是阿爵的意思。”
奢伶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温夕禾,如同仇人一般,却死死抿唇不出声。
庄二少见奢伶冷静了下來,这才轻声安抚,“伯母,阿爵是你的儿子。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他不可能有事。”
这样的事情,奢伶原本就该知道。
但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当年离开自己的身边太早,她又怎么会知道。
奢伶当即像是被抽干了身体的所有力气一般,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缘由。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低头默不作声的温夕禾,半晌只能认知这个事实。
“为了让一个女人彻底脱离这个漩涡,他还真的愿意下血本。”
该是从此之后,温夕禾会理所应当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而一个所谓的二叔,怕是再也沒有机会打她的主意了。
赫冥爵这样干脆而直接的牺牲,着实让作为母亲的奢伶,不知如何评判才好。
骨子里的有些东西,跟他的父亲太过相似。
叹息一声,奢伶终究是有些疲累,挥挥手,自动退到一边的沙发上。
“带她去吧。”
这个时候,即使心心念自己的儿子。怕是他最想要见的人,也只有那一个而已吧?
......
他睡了。
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完全卸掉了平日里对人的严谨和冷硬,对外界完全不设防备。
此时的赫冥爵,带着厚重的病态。
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即使有人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温夕禾看着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赫冥爵,还是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有失去他的危险。
枪响的那一瞬间,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
若是这一场赌博她输了,若是她的阿爵骗了他。
那么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切事情,似乎都逃不出赫冥爵的眼睛。
当初二叔将主意打到温夕禾身上的时候,赫冥爵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在赫冥爵看來,若一定要载到二叔的手上一次,才让让自己的自己顺利脱离这件事情。他宁愿那个给自己一击的人,是温夕禾。
因为也只有这样,赫冥爵才敢赌博。
当时的温夕禾并不同意,用自己心爱男人的生命來赌博,她根本输不起。
但还是那句话,这个男人是赫冥爵。他决定的事情,从來就沒有人可以改变。
她曾经不止一遍遍地抗议。
但都被他一遍遍强硬地给说服。
你信我吗?
若是信,就什么都不要怕。
然后,她就做了自己一辈子都不敢忘记的事情。
眼泪掉下來,看着这样的赫冥爵,温夕禾还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幸好,老天对她特别好,将她的阿爵给送回來了。
若不是,她怕是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覆上了她的脸。
温夕禾一张泪水未干的脸猛地抬起,一眼便撞上了一双男人深邃的眼。
“不准哭......”
他很是虚弱,说出來的话,又干涩有沙哑。但强硬之中的宠溺,自然是不言而喻。
温夕禾急急忙忙擦去一脸泪,弯腰在床边坐下。双手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伏在他的脖颈里,轻轻地抽泣起來。
“阿爵,对不起......”
“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