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冥爵像是一只时时刻刻都在隐忍自己怒气的豹子,而跟他比起來,温夕禾更像是一只畏畏缩缩跑到豹子跟前送死,却被豹子用某种心思死死盯着的小绵羊。
“阿爵......”
最终还是自己甘拜下风,实在不能适应两个人之间如此怪异的气氛,开口轻轻地喊了一声跟前的男人。
赫冥爵不回应她,只用一双满是复杂目光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温夕禾。
有生气。
有压抑。
有某种在双眼里剧烈跳动的情绪,温夕禾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被如此看着,总觉得不安且心慌。
试着移动脚步, 温夕禾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赫冥爵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声的讨好。
“是我求庄二少和上官带我來的,我不想被你放在温家一个人,我想和你一起......”
话沒说完,跟前的赫冥爵却猛地站了起來。
“走!”
一个字,说的无情且冷硬。
温夕禾一愣,明白那话是说给她听,抬头有些不确定地再问。
“什么?”
赫冥爵浑身散发着某种无法克制的寒意,一双眼睛寒气咄咄地看着温夕禾。有些声音,听起來怎么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來的。
“我说,走!”
离开这里。
走。
他的意思,表达清清楚楚。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半晌咬住唇,鼻头有些被委屈熏蒸的酸,眼看就变成了某种液体。
“我不,,”她的脾气也跟着上來,固执地站在原地跟赫冥爵僵持。
她要的,绝对不是这样。
那么多天,这个男人不吭一声,说走就走,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沒有缘故,沒有说明。
“你从來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把我推开。把我隔离在你之外,我讨厌这样。”说着说着,委屈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了几分,逼红了眼眶。
男人紧绷着脸,额头上青筋隐隐凸显。
“走!”
说完猛然回头对着不远处的上官和庄二少两个人,几乎是咬牙低吼。
“从哪儿带來的,给我带回哪儿去!”
上官当即跳了下來,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一声轻柔却坚决的声音给打断。
“我不走。”
温夕禾咬着牙,扬起脖子看着高大的男人,满脸的坚决全都冲了出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走。”
说完一把伸手,双手死死地拉住赫冥爵的大手,脸色分明多了几分惨白。
“阿爵,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的。”
赫冥爵的脸色变得铁青,双眼死死地盯着被温夕禾紧紧拉住的手。浑身的怒气,似乎都在两个人沉默的僵持里,无声地流露了出來。
半晌,男人拧着眉头,狠狠地将温夕禾的手给甩开。
“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开这儿,离开奢家,这不是你该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