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温夕禾自是明白。
这个女人找她來,不是因为自己是赫冥爵的母亲,更不是想要通过温夕禾得知有关赫冥爵的任何一切。
温夕禾未曾看到属于一个母亲对自己几十年未曾见面孩子的期许和想念,任何人对她來说,似乎都只是一个永远不能得到温暖的。
棋子。
女人原本自信满满的脸陡然僵,转而迅速染上一层尖锐的冰。
“你说什么?”刀子般尖锐冰冷的视线,毫不留情地扑向温夕禾。
但她不了解如今的温夕禾。
她是排除了万难,才让自己有勇气重新回到赫冥爵的身边來,相信自己是那个能够给赫冥爵幸福的人。
如今对温夕禾來说,沒人能够用任何一种方式,让她点头离开他。
“伯母,你沒听错。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
女人猛地起身,手里的文件一抬手,用力地重重地摔在了身前的地板上。她的眼睛里放着咄咄逼人的光芒,像是要将温夕禾给活活吞噬一般。
“这么多年了,沒有人敢跟我说一个不字。”
女人说着,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半晌忽然嗤笑一声,声音里骤然多了几分阴冷。
“若不是看在你温家养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断然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方式让你离开他。但我必须要提醒你,沒有人可以忤逆我!”她看着温夕禾,一字一顿,直直地落在温夕禾的耳朵里。
“我有一万种你想不到的方式,让你离开他!”
温夕禾猛地抬眼,却骤然看到女人冰冷的双眼里一抹无法动摇的自信。
“当然,我也有一万种方式,让他一辈子找不到你。”
说着女人忽然靠近温夕禾,唇齿间冰冷的寒意,直直地扑在温夕禾的脸上。
“孩子,你信吗?”
一股子寒意,伴随着女人阴测测的话,迅速在温夕禾的身体里流窜开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只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多少金钱的女人。在她的身上,有足够的自信。在她的背后,该是有足够的惊天的权势在支撑着。以至于她才敢对温夕禾说出这样的话,信誓旦旦。
温夕禾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唇齿发寒。
“他是你的孩子,不是......”
话音落,包厢外的走廊上,忽然传來一阵噪杂的响动声。
隔着厚厚的包厢大门,外头重物倒地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了包厢内两个女人的耳朵里。
“嘭......”显然是一名彪形大汉被狠狠放倒在地上的声音。
女人刀子般精锐的双眼,一瞬间飞一般看向门边。却听到一个男人,用隐藏着怒气的声音低声警告。
“我只说一次,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