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宁摇头道:“也许他以为您那时已经回来了。”
乔羽佳对这样的事很不擅长,有些发蒙道:“他以为我回来的,所以偷偷来我家,可是又不叫门?那是为了什么?”
含宁垂首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又跟了他几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我总不能全天盯着他……”含宁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
瞒着乔羽佳悄悄跟踪她最信任的学长,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虽然乔羽佳一向不会疾言厉色,可含宁还是觉得自己犯了极大的错,放在过去足够受一顿杖刑了。
乔羽佳沉吟片刻,突然醒过神对着含宁道:“不对……你先起来,坐下说话!”
含宁见乔羽佳语气中已经没了安抚意味,心中微凉,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强硬,便顺着乔羽佳的话起身,屁股挨着沙发沿坐了。
乔羽佳道:“你说他来我家是十月份的事,可是中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人家很不友善吧。”
含宁头埋的很低,断断续续道:“他……他……”
乔羽佳一只手轻轻搭在含宁肩上道:“不要担心,我只想听听你的理由,含宁,你比我大,早就是成年人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我都看着,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排斥陈学长?”
含宁不敢说怕乔羽佳因为陈国麟疏远自己,可是——之前的主人却是因为那个人将自己一步步摒弃,直到杖杀。乔羽佳的手很暖,虽然隔着两件衣服,含宁还是能感觉到肩背上的暖意,不知不觉间,他所求的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活下去,他不想失去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却也不想让耐心等着他说话的乔羽佳失望。
这些日子以来,含宁也渐渐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人的防备心比原来生活的地方重的多,因为发达的科技和告诉的传媒方式,让人们获得信息的同时也让人们彼此间越来越陌生,如果当日濒死之时遇到的人不是乔羽佳,那么现在他会在哪里?死去,或者活着变成试验品,也许没有机会和这个世界的正常人接触,更不可能了解那种让人从脚底暖到心里的温度。
可是,他遇到了乔羽佳,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才有他的今天,含宁沉默了很久,终于抬头道:“他会把您抢走!”
乔羽佳没想到含宁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一头向后栽去。
“你……就因为这个?”
含宁点头。
乔羽佳道:“你之前跟我说过不是吃醋!”
含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敢……别的什么人都好,小姐喜欢,含宁绝不会不知眉眼高低,更不敢对小姐指手画脚,只要不是他……”
乔羽佳无力,什么跟什么,重点错了好么亲,我是什么人啊,什么别的什么人都好,不过现在不是跟含宁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是好奇,“你之前认识陈学长?”
含宁咬唇犹豫,片刻摇头道:“不……”
乔羽佳真的想把含宁的脑袋拧下来拆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也就是想想……
“别让我一句一句问了,你一口气说完不行么,总要给个理由啊!”
含宁蚊蚋一般的声音道:“他与那个人,很相像。”见乔羽佳果然没有问下去的兴致,含宁只好自己接道,“大曜虽绵延千载,但内有世族专权乱政,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先帝女嗣单薄,嫡出更是毫无建树,主人临危受命,欲借岭南艾家人之手在京中掀起风浪,等待异心者上钩一网打尽,他……是艾家商盟之人,手掌一族财权,心思深沉缜密,恐对主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