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山无奈一叹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别有心机了?就算要给我定罪,也得讲究个证据,这话要从何说起呢?”
晚歌冷哼一声道:“从何说起?就从你翻墙进到我家开始说起!这周边这么多家,你翻那家不好,偏偏是我家!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却好像对我了如指掌。你被追捕是真,可你躲到我家却是预谋!你为何觉得我一定会救你?”
景青山沉默了一会,叹道:“原来我露出这么多马脚呀?”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其实,这也不算是预谋,来追捕的人不是对你说我是个探子吗?既然是探子,那自然是要对你们这个地方都了如指掌。你的故事,我略有耳闻,你们与秦家的渊源是我躲进这里的原因。至于你会不会救我,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在赌一把。”
晚歌摇摇头:“你不肯说真话,我也勉强不得。这世道风雨飘摇,谁也管不了明天的事。你是何身份,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但是,我不希望因为你连累慕家。”
景青山勾起嘴角笑道:“你后悔救我了?”
后悔吗?说不上。也许是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晚歌站起身,摇摇头道:“如果你我身份不是对立,也许我们……可以成为知己。”
景青山收敛起那玩世不恭,英挺的眉目散发着军人的威严。他背过手,挺直的脊梁,瘦削的肩膀,竟生出一分落寞。
他不信命,也不信缘分,但他相信感觉。
眼前这个女子,很美,中上之姿,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她是一种恬静而悠然的美,特别是在这朦胧的月下,如深谷里静静开放的百合。少了一份大家闺秀的雍容,多了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脱俗灵气。
他很难解释自己的想法,这女子明明是初相识,在心里却像旧时友。他想着,也许,这便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