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睡不着。
向衍心里藏不住事,一回来就把周骏对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呼里筠。旁观者清,呼里筠反而没有向衍那般惊讶。
“我只是知道喜欢一个人两年的滋味已足够煎熬,筠儿,默默地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二年,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见时甚欢颜,别离独黯然,或许是如此”,呼里筠看着沉思中的向衍,经过一番思量才有这样的考虑,“向衍,你需要一个驸马……身为公主,迟迟不嫁,总是说不过去,也会招人闲言的。”
“那你怎么办?”向衍偏头看呼里筠,虽然是问,但却不等呼里筠回答,“连皇兄都是情有独钟,专宠一人,难道我还弄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才没那闲工夫,我一辈子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就很单纯,不要那么复杂地活着。”
即便是一个单纯的人,此时说着这些的时候也皱起了眉头。呼里筠看着向衍的眼睛,弯唇笑了,果不其然,向衍的脸色亦渐渐缓和,“筠儿,打消你的念头了?”
“恩,怕了你了”,呼里筠揉捏着向衍的脸颊,“我也不要你因为我变得复杂,以后这样的话,我再也不会说了。虽然是倍受宠爱了点,但我会珍惜,更会爱你。”
向衍猛地一惊,侧身面向呼里筠,诧异地问道,“筠儿,你刚才说什么?”
意识到向衍在问什么,呼里筠撇开目光,眼神不去看向衍,“知道你对我好,那我也会对你好……”
“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刚刚……筠儿,我都还没说过爱你呢……”
“那我听着!”呼里筠重新凝望着向衍,看着向衍瞬间呆愣语塞的模样,笑意满满。
向衍凑近,贴着呼里筠的额头,“筠儿,你一向都这么狡猾和调皮吗?”
呼里筠抬手放在向衍肩膀,笑道,“你说呢?”
“反正,我更爱这样的你。”向衍吻上呼里筠,亲柔的眷恋,四周都甜得静悄悄。
在寝宫看着书,等了许久,依然不见那个倔强的人低头。宛茗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还是起身披了锦袍,去迁就向恂。实则这回,也确实怪不得向恂生气。
推开御书房的门,向恂单手撑着额角,一手随意地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模样就映入宛茗眼帘,果然也是在打发时间而已。
知道宛茗进来,向恂故意不抬头去看,心里还堵着气,又不明宛茗的态度,所以向恂按兵不动。可是当宛茗的双手按压着向恂的肩膀,不管是舒缓了疲惫感的动作,还是宛茗主动亲近的态度,都让向恂的别扭一扫而尽。
“好了,恂,别生气了,我收回我说的那些话……”
虽然宛茗在身后看不到,向恂还是略略委屈地撇了撇嘴,“还有半辈子呢,宛儿你就觉得厌倦,以致于想要和人分享我吗?”
“自然不是”,宛茗恍然,向恂这样曲解,难怪气塞不已。宛茗转到向恂身侧,双手捧起向恂的脸,“我是担心自己对你招架不住!”
“什么意思?”
向恂一脸的不明所以,宛茗脸颊红红,颇为嗔怨,“独我一人颜老,君王如今盛当年。若是因此生嫌隙,不妨纳妃辅君侧。”
向恂睁大了眼睛,抬手圈住宛茗的腰,哭笑不得,“也就只有我的宛儿,能将房中难言之隐如此阐述。可是,宛儿,我有那么让你难消受吗?”
看着向恂明显捉弄自己的神情,宛茗抬起拳头就捶向向恂,“你还好意思问?!睡一个月书房,不准踏入寝宫!”
“那不行,月余不见,宛儿,受苦的还是你”,向恂握着宛茗的双手,笑道,“怪我,也怪你。魅力胜当年,宛儿不自知。恩爱夫妻情,她人怎取代?宛儿,你这是将我与世俗男人混为一谈了。”
“是是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