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面容,天使的笑容,萦绕耳畔的风铃响,多像她清脆的笑声。
只是,她已化尘,生命定格在最灿烂的二十岁。
手机响个不停,沈夜到底还是接了“唐叔,怎么?”
“小夜,首长住院了。”
沈夜的目光又滑向那帧照片,半晌:“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调架直升机过来接我。”
挂掉电话,把东西全都装回行李箱,又看了一眼那帧照片后,直接出门。
抬眼,就看见倚着墙的瞿让,沈夜把钥匙丢给他:“托你保管。”
瞿让目光沉沉:“还回来么?”
沈夜笑了笑:“或许。”
瞿让走过来,与他并肩而行:“屋里的东西……”
沈夜知道,他问的是陶夭的遗物:“搁着吧。”
沈夜离开的第二天,百里之外的综合医院里。
昏迷多日的女孩儿听着仪器的“滴——滴——”声,慢慢醒转过来。
缓缓睁开眼,纯白的世界,浓重的消毒水味,头疼得厉害,想抬手揉揉,却使不上力气:“这是哪?”她的嗓子干涩沙哑,发声艰难。
坐在床头的中年妇女见她醒过来,扯着嗓子就开喊:“哎呦,快来人啊,我们家离离醒了。”
女孩儿盯着表情夸张的妇女:“你是谁?”
妇女立马变脸:“怎么着,这才嫁进豪门几天,就连舅妈都不认识了?”
女孩儿一脸茫然:“嫁进豪门、舅妈,那我是……”
“砰”地一声巨响打断女孩儿的问题,只见十来个人一拥而入,冲在最前面的是个打扮华贵却面容憔悴的中年贵妇,三步并两步来到病床前,不由分说就给了女孩儿一巴掌:“你这小婊~子,该死的贱货——你怎么不去死!”
那只芊芊玉手,竟能爆发出铁砂掌的威力,女孩儿现在不但脑子里嗡嗡响,更是满眼星星亮晶晶。
这怨毒的咒骂,显然震撼了守在床头的中年妇女:“亲家啊,这话是怎么说得呐?”
贵妇歇斯底里,出口成脏,毫无形象可言:“谁是你亲家?你们家莫离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数?肚子里揣着的野种都三个多月了,可我们家晓佑认识她还不到一个月。”
舅妈一张老脸瞬间换了几个颜色,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不愧是只骑万跨的野鸡,手段就是不一般,几天功夫就把晓佑迷得神魂颠倒,不是约好要和晓佑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么,晓佑为救她溺死了,晓佑的未婚妻也服毒了,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这不要脸的婊~子倒是活得好好的,救她干什么,让她去死,给我晓佑偿命!”
一位气势凌人的中年男人随后赶来:“常川,把太太带出去,喊医生给她打一针。”
闻听此话,贵妇开始癫狂:“我不走,既然这小*没事,我就亲手杀了她给我儿子报仇,她不死,我哪儿都不去。”
中年男人拧紧眉头:“常川,还愣着干什么?”
贵妇被拉出去了,身后落下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咒骂。
莫离舅妈对这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可人家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一捏捏,径自来到床前,目光阴冷的盯着将将醒来的女孩儿,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都先出去吧。”
在场的闲杂人等,包括舅妈在内,统统应声退出去了,被叫做莫离的女孩儿终于缓过神来,抬眼回望这个中年男人,心底竟升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悸动。
中年男人居高临下:“莫离,希望你能自爱点,今后别以晓佑的遗孀自居,我们何家还是要脸的。”